界定领袖，不是靠权力而是靠行为
一日清早，我的大女儿艾比睡眼惺忪、摇摇晃晃地走出她的房间。她看到，我正在厨房餐桌旁享受咖啡和独处。
“爸爸，你在做什么？”
“花时间和耶稣在一起。”我回答。
我把她抱在膝盖上，给她看我的《圣经》和灵修笔记，上面记着我的想法和祷告。过了一会儿，她就回房间睡觉了。我对这件事并没有想太多。
几个星期之后，我看见她的房间有微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轻轻敲门，问：“亲爱的，你在做什么？”艾比趴在地板上，她的儿童版圣经摊开在一旁，手上拿着笔，正在笔记本上写字。她抬起头，以平淡的口吻回答：“花时间和耶稣在一起。”
我学习到，牧养很像养育子女。很大程度上，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带出什么样的人。
虽然我相信牧者所传讲的很重要，但我确信，没有什么能比活出来的福音更深刻地影响人们。当我们进入一个更加世俗化、甚至是后基督时代中，这一点格外真实。是我们的行为，而不是口中的话语，界定我们的身分。倘若教会不是一个以活出来的福音为基础的、转化生命的地方，几乎不可能让人愿意聆听我们的信仰。
当我阅读《圣经》教牧书信时，发现保罗经常把提摩太的灵命转化，与提摩太所领导之人的健康和成长联系起来，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以下经文在这一点上具有代表性：
“不可叫人小看你年轻，总要在言语、行为、爱心、信心、清洁上，都作信徒的榜样。你要以宣读、劝勉、教导为念，直等到我来。你不要轻忽所得的恩赐，就是从前借着预言、在众长老按手的时候赐给你的。这些事你要殷勤去做，并要在此专心，使众人看出你的长进来。你要谨慎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教训，要在这些事上恒心；因为这样行，又能救自己，又能救听你的人。”（提前4:12-16）（黑体字是我所强调的地方）
“以身作则”：保罗说在样样事情上，要“以身作则”。我们有怎样的言谈，有怎样的行为，我们对彼此的爱，我们对上帝的爱，我们相对纯洁的心灵──在所有的这些事情上，我们都要为自己所带领的人树立榜样。
“谨慎自己的生活和教导”：持守健全的神学观念，并且正确地理解福音是必要的，但是根据保罗所指出的，那还不够。若是不能活出福音，完备教义的影响力就很有限。
“……使众人看出你的长进来”：这是否意味着，我的教会需要看到我的长进？也许他们不仅需要一位能在灵命塑造上教导他们的牧师，也需要一位能够以身作则的牧师。
这似乎是保罗能够大胆宣告的基础，例如：“你们该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样。”（林前11:1）“弟兄们，你们要一同效法我，也当留意看那些照我们榜样行的人。”（腓3:17），以及“你们在我身上所学习的，所领受的，所听见的，所看见的，这些事你们都要去行.”（腓4:9）。对提摩太，他可以说：“但是，你已经了解我的教训、品行、志向、信心、宽容、爱心和忍耐”（提后3:10-11）因为提摩太确实了解这些。保罗有意地用以身作则的领导方式，让提摩太和其他人都能够看见他的生命景况。
我在这些话中发现，以下两项真理塑造了保罗的领导力，并且也要这般塑造我们的领导力。
首先，在公开表明他的不完美当中，保罗在追求一种作为耶稣门徒的生命。他活在灵命塑造的过程中，这个过程正是他渴望在他带领的人身上看到的。
其次，保罗毫不避讳，让他所领导的人看见他在灵命塑造上的努力，并且使他们从中得益。
我看见，这项原则怎样运用到我自己的服事上。我的教会的强项和弱点，反映出我生命中的优缺点──这绝非偶然。领袖的样子一直呈现在人们面前。无论好坏，人们正照着我的榜样行，而我靠着上帝的恩典，努力效法基督。
所以，以下是我最近常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我是否正透过属灵操练来追求生命改变？
卢云（Henri Nouwen）明智地观察到：“未来的教会领袖有道德操守、训练有素、热心助人、并且能富有创意地回应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不够的。关键的问题是，未来的领袖是真正合上帝心意的男人和女人吗？”
与我们的职分所需要的各样技能相比，我们与耶稣在一起活出的生命更为重要。身为牧师，我们必须问自己：“我是否正在追求过一个活力十足的敬虔生活？我敬虔地读经，是否不只是为了预备讲章？我是否操练守安息日？我是否操练独处？我是否有属灵带领人或导师？”
教会需要知道，我们觉得哪些属灵操练对我们自己的成长必不可缺。教会需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挑战，我们也有枯干的时候；以及祷告时，我们的思绪也会漫游。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问自己：我们的生命是否正在改变？我是否变得更像基督，还是仅仅在守律法？我们希望会众们持之以恒地投入时间与上帝在一起，但更希望他们学习怎样把属灵操练作为一种途径，进入耶稣转化大能的同在。我们要鼓励人们爱上帝和爱人，而不是落入律法主义的陷阱中。
就像保罗一样，我们要让人们看见我们的人生旅程。没有虚伪假装或骄傲自满，我们必须让人们有机会看见，我们正在追求属灵成熟。
──提摩太·莫瑞（Timothy Mo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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