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深渊,重建婚姻——举家穷游到地极(5之1)
导语
到了婚姻的第十个年头,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越吵越认真,吵到深夜甚至清晨,心力交瘁、痛苦不堪。经过痛和泪,我们才明白,婚姻或亲子关系绝不可能一夕之间成长为美丽的天鹅或蝴蝶,诚实面对自己的丑陋、接纳真实的彼此,是成长必经之路。
我在地的深处呼喊:救我...
2005年,我与皙彰天天在冷战热战中度日。同时,我也厌倦了终日与奶瓶、尿布为伍的日子,但又觉得亏待孩子们而内疚不已。再加上父亲骤逝的伤痛……,我只能停下来面对失落的自己,向上帝吶喊:“救我!我走不下去了!”
从没想过人生的路会这么难走!走到身心健康出危机,走到婚姻如战场,走到亲子关系郁闷无奈……,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到底要怎么走,才能找回自己?
我发现,婚前七年烈火般的热恋,玫瑰、花烛般的浪漫,以及婚后十年相夫教子的传统生活,都不是我真正要追寻的。真的,凭着感觉追寻生活方向很虚幻不实。即使得到了,也无法真正满足贫穷的心灵。
“理家同伴”或“遨游侠侣”
嫁给皙彰之前,我与父母在温哥华过着平静又舒适的生活,我就像一只追求安逸生活的井底之蛙,不想去探索外面的世界。我喜欢可预料、一成不变的日子。 然而,皙彰的外公、爸爸都喜欢旅行。皙彰从高中时就和姊姊结伴四处环游,在不同地方从事短期小区公益活动,更关怀服务印第安住民。他不会选择固定而重复的工作和生活方式。 我们坠入爱河时,浑然不知彼此喜欢和向往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有很多年,我们一直在争论到底什么样的婚姻、家庭生活才是“正常的”,才是适合我们养育孩子、能滋养彼此的心灵和感情的。我一心追求常规安稳的生活,皙彰却觉得沉闷窒息,彷佛灵魂被套牢,无法展翅翱翔。而他一意追求挑战和变化,却特别让我恐慌不安。 我害怕我在皙彰眼里不再有趣,不再是值得他付出时间和关注的爱侣。他越焦躁不安,越不耐烦待在家里陪我和孩子过擦屁股、抱奶瓶的日子,越想要出去做别的事情,我就越想拉住他固守现状,不愿让他总想着离家四处去飞翔。我生命的焦点,是用我所认为最好的方式,养育我们年幼的孩子:睡眠、起居、饮食都有规律,定时定量不能随易更改。我认为,没有变化的日子或许会枯燥无聊,但必定有利于孩子健康稳定成长。
以前听人说“婚姻是恋爱的坟墓”,结了婚,与皙彰一起面对生活的挑战,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婚后第六年,我时常对皙彰发脾气,觉得他不再是恋爱时那个浪漫的、全神贯注在我身上的男子。他对我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他所在乎的唯一。皙彰也很失望,觉得我不再是婚前那个对他温柔、耐心、百依百顺的碧清,什么都欣赏他,愿意陪他到处游玩。我们赫然发现,我要的是“理家同伴”,他要的却是一位“遨游侠侣”。
爬出深渊,重建婚姻
到了婚姻的第十个年头,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越吵越认真,吵到深夜甚至清晨,心力交瘁、痛苦不堪。我们有太多的不同,都想把对方变成自己所期待的模样。无止无休的剧烈争吵之后,两人都筋疲力竭,一想到还要维持这桩婚姻、养育三个孩子,就情绪低落、心灰意冷。当身心灵的状态跌倒谷底,我们不得不问自己,这是怎么啦?到底哪里出错了?我们还有可能重建比现状更好的生活吗?
我们以为婚前阅读了很多婚姻辅导书籍,“知道”了所有的答案,就可以拥有美满的婚姻,如今才发觉我们真正懂得的实在太少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沟通,才能既表达出心里的感受又不伤害到彼此!
曾经无数个夜晚,我流泪和皙彰争吵,自暴自弃的念头都出现过。终于,我们低头承认,单靠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没有希望的尽头,我们太有限、太无力了。于是我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寻求专业婚姻辅导,学习沟通、道歉和拥抱。经过痛和泪,我们才明白,婚姻或亲子关系绝不可能一夕之间成长为美丽的天鹅或蝴蝶,诚实面对自己的丑陋、接纳真实的彼此,是成长必经之路。
从2005年到2008年,我和皙彰对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深刻反思、彻底省察,鼓足勇气去触摸婚姻的痛点,敞开心扉给彼此机会认识真实的对方,用心去了解作为夫妻、父母的我们,过去是如何在生命的跑步机上,盲目追求那些不值得追求的目标,心态越来越不健康,最终迷失了自我。我们多年的困惑和冲突,终于在接受辅导的过程中一点一滴地化解了。
拟订家庭宣言
“任何健康的婚姻,就如建立企业一样,都需要理念宣言,好厘清大目标及行动指针,刻意用心发展经营。你们的作业是回家好好地和彼此、和孩子们拟订你们的婚姻和家庭宣言。”我们的辅导如此建议。
于是,我们个别花时间祷告,思索什么样的宣言真正对建造婚姻、家庭有意义。
“我期待我们的婚姻是个安全的港湾,让我们拥有彼此信任的空间,经历内在医治,不论是过去、现在或未来,能感受到被接纳、被支持。”
我们希望我们的家充满乐趣、敢于思索我们要一起建立的家庭文化。当时孩子们分别是五岁、七岁、十岁。他们还添了更多条款:不可以咬人、抓人头发、打人、骂人、说粗话、掐人、踢人……等等。他们也知道,这些争吵时常有的反应既不健康,又伤感情,因此决定要将之摒除在我们的家庭文化之外。
在犹太文化中有一种习俗,就是耕种六年之后要让土地休息一年。他们把这一年称作“安息年”。皙彰当时在中国一家非营利慈善机构担任云南、四川和新疆的地区经理。在巨大压力下工作了六年,同样感到需要一年时间来休息。于是我们开始规划“家庭间隔年”(Family Gap Year)。然而,工作、孩子的教育、刚搬新家┈┈等等,都让我们感到这个想法不太可能实现。
我们夫妻俩深入考虑了“间隔年”的计划。考虑到我们的家庭梦想和孩子们正迅速长大的事实,我们意识到,对于“家庭间隔年”来说,并不存在所谓“真正完美的时机”。若等到我们觉得经济能力足够,孩子们肯定都长大了、我们夫妻也跑不动了,无法再享受旅行的乐趣。我们必须跨出信心的第一步,忠于我们的家庭梦想并努力让它成真!
(原标题:爬出深渊,重建婚姻;摘自《不上班,不上学,陪孩子穷游地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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