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传》中有一句台词“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说明人生列车实在有太多的未知。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低谷和挫败,可是在低谷中,你是否能学到这三种心态?电影《梭哈人生》的故事,也许能带给你帮助。
《梭哈人生》是改编自美国作家戴夫艾格斯的著作《A Hologram for the King》(直译为《献给国王的全像术》)。故事叙述曾经拥有一间自行车工厂,一手打造自有品牌外销世界的企业家艾伦,因为一个错误的决策,将工厂迁至中国,竟渐渐地被山寨品牌蚕食鲸吞,面临倒闭的窘境。
电影一开始,饰演美国商人艾伦的汤姆汉克斯,站在一栋豪宅前面,导演用着蒙太奇的手法,穿插着云霄飞车画面以及艾伦的口白,豪宅一下子消失,原本奔到至高点的云霄飞车,也急速向下俯冲。诗篇九十篇说:“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人生,从日子看去,是漫长的,可是,倘若我们用永恒来看,起落、高峰低谷,不过就是一瞬之间。
中年失业的艾伦,除了面对事业低谷之外,妻子也向他提出离婚,而女儿刚上大学,他为了支付高额的学费,只好将唯一居住的房子给卖了。一无所有的他,进入一间专门做3D投影视讯系统的科技公司从销售业务做起。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公司又将他派到远在中东的沙特阿拉伯,要他将3D投影科技推销给国王。
在沙国人生地不熟的艾伦,面对当地文化与自身文化巨大的差异,不仅自己与公司的三位同事被安置在连网络都没有的“帐篷”当中,想象中发展迅速、充满先进科技的“国王城”,竟是一个离市区极远、临海的大片废墟。吊诡的是,在这片废墟之中,又有着一两处既现代又摩登的办公大厦,来自各国的人都聚集其中,可是各人自扫门前雪,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帮助艾伦及他的同事。
四个人彷佛要无止境的等下去,因为国王参访世界各地的行程永远在延期,而艾伦除了面对同事们的失望,还得面对美国的主管每日打来催逼进度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艾伦还发现自己的背上长了一颗巨大的肿瘤。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对人生几乎失去信心,他在颁布禁酒令的沙国想办法拿到酒,把自己灌个烂醉,甚至意识不清之际,拿牛排刀向自己的肿瘤刺去……
司机尤瑟夫带着艾伦到医院做检查,他遇见一位沙国当地的女医师。女医师除了帮他看诊之外,也给了他些许心灵上的建议。她告诉艾伦,自己也曾遇过人生的低谷,当时也觉得失去动力与方向,在这个时候“酒精”绝对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这让艾伦顿时感到平静,觉得一切好像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最终的结局,是耐人寻味的,本片感觉并不像其他好莱坞作品,会将主角的人生来一次彻底的翻盘,艾伦的事业并没有谷底弹升,甚至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可是,关键是因为遇上境遇相似的女医师,他的心似乎有了一个安居之所,他不再是对周遭的事情感到不满却又无力,而是转了一个新的念头,在心的地方开阔了,在新的地方也有了新的人生。
电影里艾伦曾受到丹麦女主管的邀约,进到一个私人会所。里面所发生的事,令艾伦大开眼界,在国王城的办公大厦内来自世界各国的高阶主管,原来藉由自己的身分,违法喝酒、吸毒,开起荒淫的派对,与白日在办公室衣冠楚楚的样子截然不同。丹麦女主管也在当下向艾伦示爱,可是,艾伦却在最后一刻拒绝。
为什么?经历事业、婚姻各方面不顺遂的艾伦,在可以放纵的时候,为何选择煞车?这对许多人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电影里也做了一个很有趣的对比,丹麦女主管是在艾伦初来乍到夜夜失眠的时候,偷塞给他一瓶酒的人,沙国的女医生却是那个不建议他喝酒的人。这不就是在辩证一个人的“需要”与“想要”吗?
这让我们反思,我们常常说“选己所爱,爱己所选”这句话,可是,前半句容易,后半句却相对困难许多。其实关键就是我们能厘清甚么是自己“需要”的,特别是在逆境的时候,因为逆境往往让我们乱抓浮木,急病乱投医。酒、药物、刺激的关系,都有可能让我们“暂忘”痛苦,却无法让我们“脱离”痛苦。反而,当我们能够坚持厘清自己的需要时,外在的声音将会渐渐无法迷惑我们的选择,而是我们内在的选择,改变了外在的环境。
在电影的最后,艾伦对女医师说了一段他童年父亲刻意为要锻炼艾伦,而营造二人受困山间意外的故事。女医生听到最后问了一句:“你们没有生火?”艾伦意味深长的回答:“我们没有生火,只是彼此取暖。”
片头的云霄飞车,比喻的是一种人生,然而,片尾的这个故事,何尝不也是一种人生。繁华落尽,不再追高追远,而是真正倾听自己的心之所向,对于平凡能够甘之如饴。前半生,艾伦觉得自己活在失败之中,后半生,他不是向失败证明自己成功,而是在失败之中脱去比较与闭锁的心,不再是用本位主义去看待眼前的世界,异乡,也成了自己心里安居的所在。
看完这部电影,对我带来的省思是往往我们在谷底时,就仰望着高峰,当然,圣经上要我们向高山举目,让我们明白力量是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但是,也不要忘记,诗篇廿三篇所说的,行过死荫的幽谷,是祂的“杖”和祂的“竿”,是这样陪伴的力量,带我们走过。上帝有时没有让人“飞过”低谷,却是在杖与竿如此平凡的力量中,让我们的心平静安稳,一直走到,看见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