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诺贝尔奖的揭晓,被部分媒体捧为“中国下一个诺奖获得者”,2016年生物学界的焦点人物之一的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再次陷入国际性的学术造假争议。因他在国际顶级期刊《自然·生物技术》(Nature Biotechnology)杂志上发表了一篇研究成果,他的团队发明了一种新的基因编辑技术——NgAgo-gDNA,让韩春雨成了国际上学术圈热议的话题人物。但从他的论文发布之后,到现在为止,全球仍没有一家实验室对外宣布,能够完全成功重复韩春雨的实验。是否造假,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妄下定论。但近年来国内学术造假频出的情况令中国的高校和科研失去不少公信力。
科研从来是枯燥而艰难的,世界著名研究型大学剑桥大学却培养了无数的优秀科研工作者并有着丰富的科研成果,它是怎么做到的?
历史上有许多跟随基督的门徒,一生忠心藉着他们的工作岗位荣耀神,引领人来到神门前来。 剑桥学人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剑桥大学著名的卡文迪许实验室的门楣上,刻着诗篇111篇第2节:「耶和华的作为本为大,凡喜爱的都必考察。 」这个理念不断鼓励着剑桥前人以敬畏的心探索上帝所创造的奇妙世界,彰显上帝的奇妙作为。 愿我们也能效法剑桥那些以工作来荣耀上帝的前辈们,过平衡而有意义的生活,以神为乐,享受科研工作,一生弘扬创造我们的神。
从事科研工作的人都明白其中辛酸,不是在实验室里埋头做实验,就是在办公桌前凝神赶文章,常常黑白颠倒。 然而,即便如此努力,到头来文章却不一定能发表。 日子久了,很多人便失去了热情,为了研究而研究,为了发表而发表,忙忙碌碌一场空,整天做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对工作意义产生怀疑,研究的动力也就减弱了。
我有几次应剑桥中国教会邀请到此服事。 服事之余,牧师带我游览剑桥大学。 剑桥大学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人数在全球学校排名中列前三。 同样是大学,同样做研究,为什么他们的研究做得那么成功? 几次剑桥之行给了我一些启迪和反思。
剑桥大学的建校历史与牛津大学有着深厚的渊源。 1209年,牛津大学的一位学生因为过失而导致当地一位妇女死亡,激化了附近居民与学校之间的矛盾,两名学者竟然被当众吊死。 一批教授和学者不满当局的处置,并为了躲避冲突和打压,离开牛津,来到位于牛津北方一百多公里外的剑桥镇。 当时,一位名叫以莱(Ely)的主教收留了这些学者,让他们住在修道院里。 后来,他们在修道院隔壁盖了一个学校,以耶稣的使徒彼得命名,叫作「彼得学院(Peter House)」,这就是剑桥大学的第一个学院。
剑桥大学的学术成就举世瞩目,有90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曾在剑桥大学读书或授课,很多学术界的泰斗都和剑桥有关。 比如弗朗西斯·培根,他创立了科学方法,被称为「科学之父」;牛顿、卡文迪许、麦克斯韦,他们都是有名的物理学家;约翰·弥尔顿,著名作家、诗人,代表作是《失乐园》;约翰·凯恩斯,经济学家;图灵,计算机之父。
剑桥人创造了如此辉煌的成就,他们的秘诀到底是什么呢? 聪明? 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单单聪明是不够的,还需要勤奋。 但加上勤奋也不一定就足够。 很多人天资聪慧、一生勤劳,也并未做出什么成就。 有些人,碰巧就碰出来了,比如伦琴发现X光,这些人很幸运。
除了研究人员的聪明和勤奋以外,剑桥有好的环境。 剑桥不建在伦敦,而建在小城。 伦敦太热闹,吸引力太大,分心的机会太多,很难专心做研究。 在小城里,外界的引诱少了很多,教授们就安心做研究。 学院周围优美的环境使人心胸开阔,外面的草坪也非常漂亮,有时累了,就出来散散心、跑跑步,在大自然里呼吸新鲜空气,很多灵感就出来了。
剑桥旁边有家咖啡店叫作 「老鹰(The Eagle)」,据说华生和克里克以前经常来这里喝咖啡,并在这里宣布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后来就拿了诺贝尔奖。 所以,咖啡店的广告上说,要拿诺贝尔奖,就过来喝咖啡。 剑桥人的生活其实不是很紧张,散散步,撑撑船,喝喝咖啡,再拿个诺贝尔奖。 世界的确好像很不公平,为什么他们那么厉害? 后来我才发现,还有另外的原因。
我漫步在剑桥的各个学院时,看到学院的名字,才明白为什么剑桥那么蒙福。 剑桥大学拥有31个学院,其中包括基督学院、耶稣学院、彼得学院、圣约翰学院、三一学院等等。 原来这些教授建校的共同目的是弘扬基督的名。 他们的研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出人头地,而是有崇高的目标,有很高的道德情怀,他们的推动力是要把伟大上帝的伟大定律彰显出来。 所以,很多学院的命名与基督有关,令人赞叹。 其中,三一学院是剑桥大学获得诺贝尔奖人数最多的学院。
如果你到剑桥,一定要去看那里的一棵苹果树,就是启发牛顿发现万有引力的那棵。 其实不是原来的那棵,听说是用它的种子种的。 剑桥博物馆有他们最有名的学者——牛顿的雕像。 牛顿可以说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他发现了三大定律,对人类作出巨大的贡献。 他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对于「为什么做研究」这个问题,他说:因为宇宙是有序的,我要发现神奇妙的创造,并公布于世,让人们知道,宇宙有神,有很多美妙的创造。
在牛顿雕像的旁边,是贝若(Barrow)的雕像,他是伟大的数学家和神学家。 他发现年轻的牛顿才华出众,所以资助并培养牛顿,后来将牛顿介绍给剑桥三一学院,并且自己从主席教授的位置上退下来,让给牛顿。 作为学者,需要学养。 贝若做研究,不单单是为自己,他愿意放下自己,成就他人,栽培很多年轻人。 这样的学养和学德,让人钦佩。
有的时候,我们会觉得老板好像把我们当作工人,替老板做实验、发文章,有被利用的感觉。 但我们看到,伟大的学者不是这样的。 他们有很好的学养,因为他们知道做研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弘扬伟大的造物主。 所以,他们愿意栽培年轻人,一起彰显神的荣耀。
卡文迪许实验室是剑桥有名的实验室,开辟了电子技术新时代的电子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DNA双螺旋结构也是在这里确定的!)卡文迪许是很有名的科学家,实验室是后人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而实验室的设计者,是麦克斯韦。 有人为全世界的科学家排名,公认最伟大的是牛顿,第二是爱因斯坦,第三就是麦克斯韦。 麦克斯韦也是剑桥人。 他是电磁学的奠基人,麦克斯韦方程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他是个伟大的科学家,第一个彩色照片是他发明的;他是个哲学家,并喜欢音乐创作;他还是个很有趣的诗人,喜欢写诗,比如这首诗讲动能,那首诗讲热力学。 他也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他的科研与他的信仰密不可分。
也许你会说,这都是以前了,现在都过时了。 那么,我们来看看现今卡文迪许实验室所推崇的理念是什么。 卡文迪许实验室原本位于城市中心,后来剑桥扩建,在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另外建了校园。 在新的卡文迪许实验室的门楣上,仍然承袭老实验室的设计,刻着诗篇一百一十一篇2节:“耶和华的作为本为大,凡喜爱的都必考察。 ”
这句话被一些人称作「科研人的诗篇」,它不仅表明了卡文迪许和麦克斯韦的科研理念,也影响着每天进出卡文迪许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
这个理念没有过时,它继续鼓励着剑桥人以敬畏的心探索上帝所创造的奇妙世界,彰显上帝的奇妙作为。 而剑桥人也继续创造着奇迹,在2001至2015这15年中,剑桥有14人获得了诺贝尔奖。 历年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过的科学家中,共有29位获得过诺贝尔奖。
从这些科学家的身上,我们看到聪明人在努力工作,但他们的生活很平衡,因为他们知道为什么要努力。 他们背后有一个更有意义的推动力,有着崇高的道德情操。 不像我们很多人,他们研究不是为了找个好工作,留在美国。 如果仅仅为了这些眼前的利益而做研究,会因为很多时候很不顺利而气馁。
相反,这些剑桥的学者觉得他们做得怎样没有关系,结果如何没有问题,他们交给神。 如果能够通过研究成果彰显神的伟大,那是我的荣耀。 而且,他们不是自己在做,而是会常常祷告,求神赐下智能、灵感,不仅仅依靠自己努力,而是与神同行。
剑桥大学的伟大不单在于其科研成果获得诺贝尔奖,它对人文历史的影响也非常深远。 在社会公义方面有影响力的剑桥人很多,威伯福斯是其中之一。 他年轻时聪明、富有、好客,人缘很好。 但他生活放浪,喜欢喝酒、玩牌,不爱读书。 在剑桥信主后,他很喜欢在自己的庄园里看圣经,读诗篇。 他信主后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不再虚度光阴,而要好好利用时间,服侍神,从此努力工作。
他本想做牧师,但他的同学皮兹劝说他不做牧师,而是出来从政,一起改革英国。
皮兹年轻时就是英国国会的议员,后来成为英国首相。 威伯福斯当时很矛盾,就去拜访他很敬重的牧师约翰·牛顿。 约翰·牛顿是《奇异恩典》这首诗歌的作者,他以前贩卖奴隶,后来在海上遇到大风浪时跪下认罪悔改,后来成为牧师。
威伯福斯请教约翰·牛顿他应该怎么选择,是做牧师还是从政。 约翰·牛顿说,你要去从政! 英国的奴隶贸易沾满血腥,你要用基督信仰的理想,帮助英国人脱离罪恶。
后来,威伯福斯从政了,与剑桥另一个同学托马斯·克拉克森,他们几个人一起努力,争取贩卖奴隶非法化,以此推翻贩卖奴隶的勾当。 克拉克森负责收集数据,威伯福斯在国会斗争。 他们在国会一次又一次争取,却一次又一次失败。 为什么? 因为这是很多人的经济命脉,包括国会议员。
感谢主,很多年以后,他们终于成功了。 威伯福斯一生就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尽管一次次地失败,尽管身体渐渐衰弱,但他们的议案最终通过了。 那一刻,全场起立,他们说:我们称拿破仑是有丰功伟绩的伟人,今天在我们中间真的有一位伟人,他就是威伯福斯。 不久之后,威伯福斯去世,但他却拯救了很多人,影响了整个社会和文化。
剑桥的影响力并不局限在欧洲,它对美国也有着深远的影响。 其中一个例子是美国感恩节的由来。
英国一直以来信仰罗马天主教,后来由英国亨利八世脱离罗马天主教,创立了英国国教。 英国国教和天主教并没有本质差别,拘于礼仪,没有活力。 很多基督徒发现其中一些教导有悖于圣经,就主张回归圣经,他们被称作清教徒。 而清教徒的大本营就是剑桥的彼得学院。 这些人自称朝圣者,认为信仰在英国受到限制,需要找一个地方,发展自由的信仰。 那时,新大陆刚被发现,他们便于1620年冒险坐着五月花来到美洲大陆。 其中有一位重要人物,名叫威廉·布鲁斯特,他是剑桥彼得学院的毕业生。 清教徒们认为他们不再受英国国王管制了,于是在船上商议到了新大陆应该如何管理运作。 布鲁斯特草拟了著名的「五月花号公约」,由船上的41位男性成年成员签名以示愿意遵守,而这个公约是美国宪法民主的雏形。
他们刚到美国的时候遇到很多艰难,恶劣的天气与资源的匮乏导致很多人死亡。 当地的印第安人帮助他们,教他们种植玉米、打猎,帮助他们度过寒冬。 第二年,他们迎来了庄稼的丰收,并邀请印第安人一起烤火鸡感恩庆祝,这是感恩节的来历。
英国有很多殖民地是靠打仗得来的。 可是清教徒却很和平,他们有民主的精神。 后来,有一位有名的人物成为了他们的州长——布来福特。 他写了一本书,叫作 《普利茅斯垦殖记》,普利茅斯在麻州,是五月花号登陆的地方。 书中记载了「五月花号公约」的签订始末,写明其中一个主要人物是布鲁斯特,而他是剑桥人。
另外,美国哈佛大学与剑桥也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 哈佛大学建于1636年,当年,移居美洲的英国清教徒为了训练优秀的传道人,教导他们知识,所以仿效剑桥大学,在马萨诸塞州的查尔斯河畔,建立了这所美国历史上的第一所高校,始称剑桥学院。 因为很多居民来自剑桥,所以学校所在的小镇,亦称剑桥镇。 1639年,为了纪念学校经费的主要捐献者约翰·哈佛,学校更名为哈佛学院,也就是现在的哈佛大学。 约翰·哈佛是一位牧师,而剑桥大学的以马内利学院就是他曾经读书的地方。 时至今天,哈佛大学是全球获得最多诺贝尔奖的大学。
剑桥与中国也很有渊源。 剑桥旁边有一个中国教会,他们有国语堂和粤语堂,我曾去讲过几次道。 那里有很多剑桥的学生、学者。 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成为宣教士,而中国正是他们宣教的主要地方,他们常常为中国人祷告。
历史上很著名的剑桥七杰正是这样的人。 这七个人多是剑桥毕业生,而剑桥是当时世界最好的学校。 他们毕业以后不是去追求稳定的工作,优渥的收入,高端的位置,他们选择做宣教士。 去哪里? 不是去美国,而是当时贫穷落后的中国;并且不是北京、上海,而是在内地条件艰苦的地方,他们甚至愿意死在中国。
我们都千方百计美国追求拿博士(Ph.D.)、找工作申请居留(Permanent Residency)、买房子(Property)。 这些人很奇怪,他们去中国最穷苦的地方,他们舍命献给我们中国人,甘心死在中国,他们似乎不可理喻。 是他们有问题,还是他们觉得生命中有更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信念,赋予了他们那么大的力量,让他们可以面对艰难而不退缩,面对死亡而不后悔? 是他们对上帝的信仰。
很多剑桥人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国家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作出了美好的见证。 不,其实不是剑桥人,而是他们所坚持的信仰。
信仰,与科学冲突吗? 我们那么辛苦地做研究,为了什么? 只是找个好工作? 还是有更高的理想,为了荣耀神? 为了荣耀神,怎么干没有关系,因为上帝会体谅我,失败没有关系,至少我对得起我自己,不枉此生。
如果是这样,你会发现你的力量更大,因为你超越了个人,有崇高目标的推动。 并且,我们要常常祷告,向上帝求力量,求灵感,蒙福的学者是从神那里得智能的。
愿我们也能效法剑桥那些以工作来荣耀上帝的前辈们,过平衡而有意义的生活,以神为乐,享受科研工作,一生弘扬创造我们的神。
作者为基督使者协会副会长,国际商务博士,南卡罗莱纳州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