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半夜丢失宝车油箱盖
为了试新到货的车服,昨半夜慢慢骑出去到新北转悠。感觉看看衣服的保暖、透气度,以及给心理安全感带来的差异。
就这么与世无争地回到住处楼下把停车好。直到拔钥匙时,眼睛一睁…
「吓!我的油箱盖哩?」
油
箱
盖
哩?
看著空空的油孔,挥发性的汽油缓缓从周边渗出,想起方才自助加油时是和苏格拉底(自助加油机台)聊得太开心了,临行前只顾著更潇洒快速地从同时加油的前车钻过,居然忘了把随意搁在油箱上的盖子拧回去(的动作)!
回忆彼时骑行大汉桥,依稀身后曾传出小小但清脆沉闷的「扣」一声脆响,那一瞬我岂不也心慌分神了吗?
这大概是我大海捞针/新北捞盖唯一的线索了。
若这样,那也好证实我骑得有多慢多平稳,要到上桥,档车上搁著的盖子才因坡度而滚落。
但…叫帅气的夜行蝙蝠侠原路返程,趴在地上找颗掉落的盖子,这英雄不拯救世界又情何以堪。
不一定找著。
而且好远。
寻找油箱盖
马上就想到要放弃,去看原厂换一颗多少钱。(「浪费他,直到花花地球全摘下。」)
但我又想起不久前车子仪表版才莫名其妙短路,当时车厂连拆下来检查一下都没有,就要我出3千换新的。(最后我摆明不要修了,师傅居然才说,还有1千就可以拆开帮我修好的办法。)
只是一身劲装为了feel empowered 才出门的我,实在不想落得这么 powerless 的心情为结束啊。
于是决定在午夜12点用短讯,把已经躺下床头发乱乱的满65岁老爸挖起。
让老爸载我到深夜的新庄亮起闪黄灯;我下车沿路扫视那可能掉落的机车油箱盖。(「父子连心,其利断金。」)
就这样,我「卸甲」与他在楼下会合。上车,朝新北出发。
沿路上,聊著夜晚我所经过的路段,和经过这些路段时的我工作一天的心中想法。一会就抵达了大汉桥。
我观察著这钢筋混凝土搭起的巨大人工建物,最骇人的是那每一大块水泥块的金属锯齿接缝处。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那个缝居然可以宽达8-10公分,宽到完全足以让我的油箱盖掉落进去──而且深不见底。应该说,它的底,就是桥下几十公尺处的大汉溪。什麽东西掉下去,就直接没入溪床了。
「这是土木工程上,为了解决桥体物理型态热涨冷缩,预留的设计。」交通专家老爸解释。
我只能祷告:拜托除了让油箱盖真的是「那一声扣」掉下的之外,还希望它未堕入这地狱沟壑中…
大桥一路上,好多类似的暗色物体,都让我一下惊喜,又落入失望。
像是:
货车掉下的银色卷线。
星巴克的黑色杯盖。
某个车祸被撞碎的塑胶车(scooter)碎块。
石头。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里每一个缝。但我看不清楚,要其他机车经过时车灯照亮那地缝时,才清楚显示里面确实卡了更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东西。
暮然回首,那物静躺桥上
「那!」
我每走几步就回到跟著我在桥上亦步亦趋的老爸车旁密集汇报。大约搜索600公尺后,突然他的指头带我看向紧邻桥上人行道上的一个物体。
那不是一个黑色的东西,而是黑盖上有著亮色金属光泽突起状的物体。
3公尺外的我瞬间就知道那与黑色星巴克塑胶杯盖的不同。 后者暗沉破烂而没有质量,前者却是个闪亮坚实的物体。它远远地散发著造物匠所赋予的君尊——这东西不是便宜货,还是很有承受力的。
那是我的油箱盖!
体会耶稣的心:找回迷失的羊
我缓缓自信地在确定无来车时,走过去取回它。直到将它握在手中,用手掌擦拭抚摸著它因这数十分钟失丧、历险,而充满粗糙刮痕的金属和塑料表面。
我心中澎湃,我感谢父。我心里有好多天使在唱歌。
我的心居然体会到了基督的心!
祂将自己比作一个牧养了100只羊、却为了走失的1隻、于是千辛万苦也要将牠寻回的牧羊人。
「你们中间谁有一百只羊失去一只,不把这九十九只撇在旷野、去找那失去的羊,直到找着呢?找着了,就欢欢喜喜的扛在肩上,回到家里,就请朋友邻舍来,对他们说:『我失去的羊已经找着了,你们和我一同欢喜吧! 』我告诉你们,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欢喜,较比为九十九个不用悔改的义人欢喜更大。」(路加福音15:4-7)
我找到这个油箱盖,又破又刮,其他机车这深夜几十分钟的持续冲撞,已经让它气若游丝地躺在大汉桥的边缘。
但我知道它是我掉的。不是我从别车上偷来,也不是我去联络原厂凹来买来的替代品。
它虽伤痕累累,却坚定不已地维持它的形状;它在国度裡的尊贵身份-它在我的 AEON MY-150上能被装配回去的适性、造物者赋予它「封藏油箱」的功能与形象,完好无损。
它对主人的盼望等候,终究如此感动了深夜到大汉桥为它冒险的我。我过去未仔细认它,现在我会把它好好装上、锁上:有没有它,我的小MY 终究不再一样。
感谢父亲
我更感谢父亲,以他的载具、以他那一瞬间指认的眼光,认出了那隻我惦念著赎回的「迷羊」-儘管他从头就不赞成我手骨断过两次,还在台北骑车代步;甚至在车上更刀念我,33岁半多大的人还为了一点小确幸,夜出搞这些活。
但父亲的爱,让我的生命充满了热情和活力!是的,能一直长存在我们心里的,不就是这份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