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1亿元，要买一样东西，你买什么？”我在上课时问道。“买房子。”几个学生异口同声道。“假设你现在已经有房子，居住的品质也不错，你会用1亿元买什么？”我环顾全班继续问。“买颗钻石。”有个同学抢答道。
“有看过戴着1亿元的钻石，在路上走来走去的人吗？”我微笑问道，学生们纷纷摇摇头。“那能不能想点比较有建设性的答案？”我再问道。“买架私人飞机。”有个同学回应。“但是你买飞机后，维护费用贵，机师的聘用费可能也是另一笔钱。”我说道。
“嗯，那么，买座小岛也不错。”有个同学说道。“即使位处偏僻的无人岛，也很少国家愿意出售。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我大声追问道。有个男同学小声道：“买个美女，老师认为如何？”“说得好，的确有不少有钱男人想这样做。不过请问你对美女的定义是什么？”我反问道。“就是模特儿、女演员、女歌星嘛！”他很自然地回应。
“你认为那是美吗？真正的美，可以用金钱来画等号吗？你认为能够用金钱买来的模特儿、女演员、女歌星，能配得上‘美’这个字吗？我认为金钱无法兑换真正的美，那些有钱的男人买到的，绝对不是美女，女人是要男人用委身之爱赢得的。
所有的女性都是美女，不在化妆，不在打光，不在服装，而在真爱。真爱会使女性变美女。但金钱不能兑换真爱。”我静静地说道。
“那么，老师会买什么？”有个女同学问道。我在讲桌前，低着头，缓缓来回走了一趟，沉思后，才郑重宣布道：“我不知道。”“什么！老师不知道，还要问人家？”同学们说道。“我只想查访，市场上有没有1 亿元的商品？钱的确能买许多东西，却买不到东西背后的价值。价值越贵重的，金钱就越买不到。不多的钱买的东西多，越多的钱能买到的东西反而少，多到1亿元，几乎买不到东西。”我说明道。“那么，赚1 亿元有什么用？”同学立刻追问。
“有钱最大的好处，是学习背负较大的责任。钱来自社会，有钱的人就必须学习回馈社会，否则不配称为金钱的好管家。钱来自国家，有钱的人必须为国家营造更多就业的机会，否则不能称为好企业家。”我说明道。
“如果有钱的人责任重，为什么还要成为有钱的人？做个无拘无束的穷人也不错啊。”学生不解道。
“钱代表‘能力’，有钱的人能够推动事情的进行；钱代表众人相互的‘信任’，有钱的人稳定市场的互信，就稳定了社会；钱代表政府的‘公权力’，有钱的人支持公权力，让人对未来有信心；钱代表一种‘标签’，有钱的人可以指出商品的存在与价格；钱也代表‘成就’，善用钱财能成为帮助年轻人有成就的催化剂；有钱不是错，贪爱钱财才是罪。至于无拘无束的流浪汉，他们是别人的负担，虚度人生，轻看自己生存的意义，完全不值得羡慕。”我说明道。
“为什么贪爱钱财是罪，有那么严重吗？”学生越问越深入。“钱是中性的，当人用‘欲’来追求钱，钱就会变质，成为他的崇拜与偶像。钱在贪心人的心中，会产生许多的偏差。人会用钱证明自己的能力，显出内心的骄傲；满足自己的享受，显出不知足的贪婪；对未来产生虚假的安全感，以为金钱可以保障未来。我们顶多用钱买保险，不能买保证。”我说道。
“但是，没有钱的人连保险也买不到，对未来不是更没保障吗？”学生直接反应道。“保险是社会风险的共担，你们日后可以去投保，此外还有储蓄、房地产、基金、外汇、外币等买卖。要有些认识，这个社会在金钱的事上非常残酷，一个人一生辛苦工作，所赚的资产额，经常比不上在贵的地点买到的一间房子。但是赚钱多的地方，风险也多。若有人宣称他对投资市场有透彻的了解，或知道内线交易的管道，或想通过直销致富，千万不要轻信。世界没有牟取暴利的捷径，如果有，一定也是非法的。”我仔细地说明。
“那么，老师，一个人要拥有多少金钱才算‘成功’？”学生继续问道。“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成功’？我对成功赚钱的定义是‘多多’，能够多多得该得的，多多与人分享。赚钱的目的在于多多。”我说道。
节选自《飞机为什么没有撞到羊：在大学体会生命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