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宗本身是哈佛大学校友,上世纪70年代先后在该校公共卫生学院获得硕士及放射生物学博士学位,并曾在哈佛医学院从事癌症方面的研究工作,而校友捐款回馈母校是哈佛优良的历史传统。
捐资大学在欧美发达国家早已是悠久的传统,这来源于优良的文化传统,也来源于长久积累的优质校友网络,良好的信用机制是有力保障。陈乐宗本人不仅长期捐赠自己的母校哈佛大学,而且还一直承担为母校募款的职责。他说,“基本上,无论你捐哪一所美国大学,都有相当的信心这个钱不会乱花。法律的制约,还是民间的风气都是保障。”
陈乐宗分享了一个最近的案例,上世纪60年代有个家族基金捐了一笔钱向普林斯顿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捐赠了一笔很可观的钱。当时捐赠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在美国政府做外交的人才,但是近年这个家族却发现他们的捐赠学校却没有用在培养这样的人才方面。后来这个基金就将普林斯顿大学告上了法庭。陈乐宗说:“美国的私立大学财政对外的透明度是很高的。每个大学只要是非盈利性质的,管理层里高管的工资多少都要披露的。比如哈佛大学校长一年工资多少上网都查得到。”
陈乐宗说:“你看美国的大学,现在美国顶尖的大学都是所谓私立大学,当然他们私立也是非盈利性质的。如果你回看50年前,全美国最强的大学是加州大学的伯克利分校,但是随着加州政府财政不好,类似伯克利这样依靠公费运营的大学就在走下坡路。去年,哈佛大学启动了一个募捐的计划,目标是要募集65亿美元。在美国,除了哈佛,还有很多其他大学,都是以多少个10亿美元为目标去募捐的,像宾州大学,斯坦福啊,最近都在搞这种计划。美国私立大学的抬头,可以显示出民间捐赠是大学能保持优质教育的一个源泉。”
事实上,陈氏家族在中国对教育也有很多的捐助和支持,如中科院晨兴数学基金、在北大、复旦和浙大等大学设立的奖学金等,在香港捐建了香港中文大学晨兴书院等等,数不胜数。
晨兴基金向浙江大学教育基金会捐赠225万元人民币,用于“文化中国未来领袖人才”培养计划
那么为什么捐赠给哈佛公共卫生学院,锁定在公共卫生医疗范围和领域?
陈乐宗曾公开表示,医学往往聚焦于个体治疗,但预防性公共卫生计划能够影响整个社会。
“如果你看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公共卫生,”他告诉英国《金融时报》,他提到了当前的埃博拉(Ebola)危机。“如果我们要有效应对全球健康威胁的话,公共卫生肯定是这个解决方案的一部分。”陈乐宗说。
高科技的发展,可以拯救更多人的健康和生命,在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陈乐宗说:“小孩肺炎这个疫苗,现在在美国一个小孩打这个疫苗要260美元,那这个价格很高的,发展中国家的小孩没法能负担这种疫苗。那么能把这个疫苗价格下降的,也只有靠新的科技。所以我前几年就开始做这个事儿,跟哈佛大学一个教授合作,用新的技术把疫苗的生产的成本降下来。希望有一天就不是260块,可能是26块,可能2块6毛。这样就大量的甚至发展中国家的小孩也能用得上,得以帮助更多人。”
作为美国最高等级的公共卫生培训机构,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不仅为医疗体系进行最先进的科学研究,为医疗卫生系统培养人才,也为政府决策提供和影响决策的政策分析。这个学院有着辉煌的历史,学院的研究成果挽救了全球无数生命,或是减轻了人们的痛苦;学院教人们如何吃得更健康,让新出生的婴儿避免感染艾滋病毒,推动美国通过清洁空气条例,帮助人道主义救援人员在灾难中更有效率地工作,转变整个公共卫生领域的观念和实践。
中国目前有非常严重的雾霾(PM2.5)问题,美国也曾面临严重的空气污染危机,正是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一份研究报告,推动美国国会通过了《清洁空气法案》(1963 年),最终开始解决这个问题,极大地推动了美国环境和健康保护。
中国基本实现了农村医保,哈佛公共卫生学院萧庆伦教授可以说功不可没。他长期在中国最基层调研和考察,与中国的卫生部门的官员讨论,从而设计出将中国贫民纳入保障的医保政策,并最终被采纳,惠及数亿人。分析家认为,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优异成绩和良好传统,都应该是陈乐宗和他家族的晨兴基金愿意倾力支持的原因。
生命不只是科学,还有很多未知需要探索。陈乐宗在香港崇基书院对青年学子的演讲,更能表达他的立场,他说:“人的内心世界除了人的魂还有人的灵,灵是令人能与神交通的器官,人需要与神有交通,如藉祈祷、灵修、祟拜,在这交通中,神就把衪那圣洁、公义与慈爱的属性传输到人里面,成为人的美德,所以人与神的沟通是高尚道德的泉源,是抵抗诱感力量的供应站。理性与灵性,属两个不同的境界,在一个多维的内心世界里,二者不但可以兼容并包,并且可以相辅相成。2006年哈佛大学课程改革委员会提出建议在哈佛大学本科生课程里,加入一门“理性与信仰”的必修课,无论个人在这问题上最终的结论如何,信仰是每个青年人成长过程中应该思考的问题。”
(原标题:《揭秘哈佛史上最大单笔捐赠背后的神秘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