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切都保持绝对沉默。不存在任何实质性的回答。而提问,已经开始。
高更的发问,对现代人而言,无异于白痴或傻子般的举动。他曾一度沉迷在幻化的境界里,构思这幅巨画,他整整一个月都处在癫狂的状态中。
应该怎样命名呢?
灵光一现。他的所有生命困惑,瞬间得到文字性的表达——《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保罗·高更
那是一些裸体的女人和男人。人物脸上,他们显示出宁静而无奈的困惑、思索;整幅画面,似乎都被来自死亡的阴云笼罩。死亡,也是我们的必由之路。
思想只是将我们带进绝望和失落里;并且,我们将和现实完全脱轨,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自己的世界发疯,癫狂,并且最终畸形!
远方树上的果子,依然散出迷人的味道;人们各自取了一只,放到唇边。
短暂而滑稽的人生岁月,最根本的问题仍然只是那三句话: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高更在这幅画作里,精神几乎接近于癫狂。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戏剧就已经谢幕。
也许,在这个越来越世俗化的商品经济时代,思考18世纪法国画家提出来的命题,无疑是一种冒险。我们活在不反思历史、没有当下、也不念及未来的断裂中。
高更在这幅作品中,将内在的生命意象,融合在艺术笔端,通过并不平常的思维模式和艺术语言,传达给我们一些超凡的智慧和生命启示。如生命的意义,心灵的安宁,道德与价值观的重整,以及追寻真理的脉搏。
生活在别处的我们,其实真正渴望的是生活在高处。
高更自画像
高更在谈到他创作这幅巨画时说:
“其意义远远超过所有以前的作品;我再也画不出更好的、有同样价值的画来了。在我临终以前我已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人这幅画中了。这里有多少我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这里我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以致一切轻率仓促的痕迹荡然无存,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整整一个月,我一直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状态之中,昼夜不停地画着这幅画……尽管它有中间调子,但整个风景完全是稳定的蓝色和韦罗内塞式的绿色。所有的裸体都以鲜艳的橙黄色突出在风景前面。”
朱必圣先生评论此画时说:“只有热爱生命的人才会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的诘问而癫狂,无视生命价值和生命意义的人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们只有欲望而已。尤其是今天,需要不断重复提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