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约翰.诺克斯,多数人只会联想起苏格兰,认为只有苏格兰人该怀念他。如果这样认为就大错了。到过日内瓦,见过“宗教改革四巨人”纪念碑的人,一定会留意到约翰.诺克斯的名字也在其中。他的名字,与可敬的加尔文、法雷尔等同列。这更是表明,约翰.诺克斯不单是在苏格兰干了一番不可思议的大事,他的影响遍及全世界。
约翰•诺克斯出生在苏格兰的哈丁顿小镇,出身卑微但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年轻时的他考进著名的圣安德鲁斯大学,之后师从约翰•梅尔学习神学。当时苏格兰社会异常混乱:政权更迭频繁,民不聊生;加上当时的天主教骄奢淫逸,整个宗教制度腐化堕落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宗教改革应运而生并广泛传播,诺克斯也受到了这思想的洗礼而归正。当时,为新教殉道的领袖乔治.威沙特的讲道深深打动了约翰•诺克斯,使他最终决定委身于苏格兰的改教事业。
威沙特死后,其领导的团体失去了灵魂人物,大家一致推选诺克斯为牧师。因此,当教廷联合法国攻圣安鲁城堡时,约翰•诺克斯成为了阶下囚,他被囚在船舱内做划船的奴隶长达19个月。在这19个月中,不但生活困苦,还要忍受极端的残害,导致他的健康被损,日后不断被疾病缠身,经常与疾病搏斗。
到了信奉新教的英国国王爱德华六世继位时,他来到伦敦,成为国王的牧师。不幸的是,爱德华六世年仅十六岁时就去世了,玛丽(血腥玛丽)继位,对他们大施迫害。诺克斯和其他一些人不得不亡命天涯。
他逃到欧洲大陆,在日内瓦受教于加尔文。日内瓦是加尔文的故乡和宗教改革的中心。1559年,诺克斯回到苏格兰,成为发展中的宗教改革运动的领导者。他大力抨击天主教“盲目崇拜的”偶像及其实践。随着内战爆发,1560年,苏格兰议会批判罗马天主教并接受了《苏格兰信仰宣言》,这份宣言由诺克斯协助起草。从此,加尔文教派成为国教。
在所有的计划中,他对带领自己进入任何事工的呼召都作过深思熟虑。而且,充满危险患难的岁月使他和他的朋友们学会了行动隐秘、做事低调。
在诺克斯一生的服侍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大胆无畏。他死的时候,人称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作为神的仆人,诺克斯敬畏的只是:自己对于这一神圣的托付是否尽忠职守,而不是人的看法和自己的安慰。他不怕一切不合上帝旨意的人对抗,无论是能决定他升迁的宗教界首领,还是能掌控他生死的宫廷王室。
诺克斯有时会在主日讲道中严厉地抨击王侯们的各种罪恶,诸如压迫、无知、憎恨德行、结伙行恶等,即使他明知这样的信息会被添油加醋一番通报给女王。面对女王的兴师问罪,诺克斯当面将道重复再讲一遍。之后问道:“如果在座的哪位先生或女士认为我昨天在讲坛上说过的某些话,是我刚才没有提到的,那么请当场指控我。”在旁的一些天主教侍从嘀咕道:“他居然一点都不惧怕!”
约翰•诺克斯的讲道充满能力,使得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他激烈有力的讲道曾深深地影响许多人,包括爱德华六世。他曾这样说:“我被神呼召出来,要忠于我的职事,要我教导无知的,安慰忧愁的,勉励软弱的,谴责骄傲的。”他有辨别的恩赐,在混乱、欺诈的时代里,他往往洞察出事情内中所隐藏的不纯正的动机,而给弟兄姐妹们发出及时的忠告。
当苏格兰玛丽女王感受到他话语的能力时,常常流泪暗泣,不是因为她信服这些话,而是出于痛恨和愤怒;她对这个人充满了畏惧,惧怕他祷告和讲道所发出来的能力,甚于许多军团所带来的威胁。
兰道夫(Randolph),一位英格兰大使,曾这样说过他对约翰•诺克斯讲道的感受:“这一个人的声音,在一个钟头内注入我们里面的生命力,胜于五百个号筒,一齐向我们的耳朵不停地吹响。”
在晚年,约翰•诺克斯作见证说:“在我一生中,撒但有时像吼叫的狮子,以它全部的力量,欲置我于绝境;有时它以我的罪来控告我,使我良心软弱;有时它以世界的浮华来缠绕我。但我借着圣灵的宝剑,即是神的话语,使撒但的计谋完全落空。现在它用另一种狡猾的方法来攻击我,它夸耀我对神的国作出了贡献,并且吹捧我在侍奉上留下不朽的荣誉。感谢神,他赐我圣经的话语,使我可以和它格斗,并胜过它的诡计。这些经节是:‘你有什么不是领受的呢?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不是我,乃是神的恩与我同在。’(林前15章)这样,撒但就溃败,我靠着主的名感谢赞美神。不久,我这必朽坏的身体,要借着主耶稣,成为蒙福的、不朽坏的身体。”
1572年11月24日,他在世的最后一日,病情恶化。这时他吩咐妻子玛嘉烈为他读《哥林多前书》第15章。玛嘉烈读完,他说:“再为我读我最先抛锚的经文。”他妻子知道这是指《约翰福音》第17章。他妻子读完这一章经文后,他把自己交托给神。当晚,诺克斯安然去世。在他的墓志铭上写着:“这里躺着一个人,他敬畏神到了一个地步,以至于不害怕任何人。”
钟马田评价说:“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备受诽谤,但他节制、智慧、勇敢,他的精力充沛、精明过人……”
特殊的时代,需要特殊的人物,而上帝总是及时地做了预备。那个时代所需要的,是一个刚强严格,而且具有勇敢无畏性格的人,而这正是约翰•诺克斯。
(选自《甘泉》2012年2期,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