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一个深陷在罪和混乱中的世界。只有耶稣基督的教会拥有唯一可以给人救赎和盼望的信息。”
钟爱华生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商人家庭,家境小康,父母亲都是敬虔的长老会信徒,每天家里必以祷告开始祷告结束。从高中时代开始,他就是运动场上的一颗明星,尤其是担任棒球队的投手,擅长投变化球,所向披靡,令他倍受瞩目。
在他就读弗吉尼亚州医学院时,有一支棒球队的经理请他签约加入球队,他答应了,不过在合约中声明他不在主日旅行及出赛,也获得经理的谅解。一年多后,他面临进军职棒大联盟和完成医学院学业之间的抉择,结果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学医的动机就是为了成为医疗宣教士,这个在1911年底清楚临到的呼召,不容他在学医的道路上半途而废。
二十世纪初年,美国的大学校园被海外宣教的风潮所笼罩,成千上万的基督徒大学生签下愿往海外宣教的誓约,“我们这一代完成大使命”的口号成为最响亮的口号,“学生自愿海外宣教运动”成为规模最大的学生运动。钟爱华不但个人回应上帝的呼召,还担任过全弗吉尼亚州学生自愿宣教团契的主席,鼓励许多同学加入这个运动。
1916年医学院毕业后,正好美国长老会在中国淮阴清江浦的仁慈医院需要人手,22岁的钟爱华就带着新婚的妻子,由美国西岸的西雅图登船,经过十九天的航行,抵达上海,转往江苏北部淮阴的清江浦,展开为期二十五年的医疗传道生涯。因为对中国的热爱,他取了这个名字。
美南长老会在清江浦的工场,是由著名文学家赛珍珠父亲所开拓的(1887年),后来设立一所“仁慈医院”,也就是钟爱华后来投入二十五年岁月与生命的地方。清江浦的“仁慈医院”后来扩充到三百八十张病床,成为全球最大的长老会医院,为苏北稠密的农村人口,提供了难以估算的服务与保障。
当时,江苏北部流行一种由血液中寄生虫引起的“黑热病”(kala-azar),致死率高,而其特效药又十分昂贵,於是钟医生向美国友人募款,从事大规模的防治工作,才使得这种疾病受到控制。
除黑热病外,另一股危害地方的势力就是土匪。掳人勒索的事件层出不穷,其中不乏肉票遭到割耳截肢的案例,钟爱华每次在处理这类的手术时,都不禁要为中国的动乱与苦难发出叹息。在1930年代,也有不少外国传教士遭到绑架,闻声(John W. Vinson)牧师遇害,就是最令钟爱华一家难过的个案。
闻声与钟爱华同属于美国长老会,1931年深秋下乡访视教会时,落入土匪手中,成了所谓的“洋票”。不久后,这股土匪挟持着人质撤退,年长的闻声牧师因为刚动过手术行动缓慢,土匪因此就将他射杀后斩首。
难得的是在九年后,闻声牧师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在美国毕业后同时回到中国事奉,其中学医的弟弟加入仁慈医院的行列,成为钟爱华得力的同工。回到亲人流血的地方,继续以爱心来浇灌福音的硬土,这正是无数来华宣教士的生命见证。
钟爱华在仁慈医院服务二十五年,中间经历过1927年严重的排外风潮,以及1939年清江浦沦陷于日军手中,然而这些风波与动乱都没有将他吓跑。尤其是在日本军刀的威胁下,他与家人不顾美国政府的警告,自愿留在清江浦服务,更显明他对上帝的信心,以及愿与中国人民同受苦难的爱心。他长期坚守冈位,在繁重的医疗与宣教双重工作中,仍经常保有充沛的活力与乐趣。他得力的祕诀在每天清晨一定持守大约一小时的灵修时间,并且为排在当天动手术的病人,一一提名代祷,丝毫不敢大意。这位愿与中国人一同承受苦难的宣教士还曾在信函中写道︰“上帝要我们去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仁慈医院并未消失,她就是今日淮安第二人民医院的前身,2002年该院庆祝建院一百一十周年时,有十几位来自美国的客人出席,他们都是当年宣教士的子孙,
钟爱华的大女儿、已经八十多岁的萝沙(Rosa Montgomery)也出席了这场盛会。至于2000年落成的淮阴教会新建教堂,约有四千个座位,墙上也有一块纪念碑,上面刻着:“钟爱华医生服务于仁慈医院廿五年,1916-1941,他与家人对中国人民及中国基督徒的爱,永远值得纪念。”
钟爱华医生从无到有,在中国的清江浦建起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长老会医院,从医院的行政工作到手术台上的一次次抢救,他无不亲身参与;内有人才、器材短缺之患,外逢战火、土匪肆虐之忧。因着对神的爱的无限信赖,靠着宣教士和祷告小组的同心祈求,他们一一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