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反对杀戮动物,却为何甚少人反对堕胎

作者:杨东川   来源:拥抱每一天

如果单纯的问,动物和人的性命哪个重要,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回答是人的生命重要。然而,当说到杀戮动物和堕胎哪个更重要时,很多人更关注杀戮动物的话题,而视堕胎是正常的。胎儿到底算不算人类?如何看待杀戮动物?

最近在美国有两件有关杀戮的新闻报导,值得我们关注和评论。第一件是有关杀戮受保护的动物。有一位住在明尼苏达州的爱好打猎的牙医,他的名字叫帕尔马,他被揭发在今年七月初的时候,在非洲花了五万多元猎杀了一只很有名的狮子,叫塞西尔(这是一头母狮),引起美国人激烈的情绪。一夜之间,这位帕尔马医生成为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不但他的牙医诊所要关门,医生的全家也要从人间蒸发,去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另外一方面,以杀戮胎儿著名的机构被人录影。影片当中,这些人一边吃佳肴美酒,一边高谈阔论地说到他们在杀戮胎儿的时候,把器官拿出来贩卖图利。这种不仁的程度令人发指。

可是,美国人好像对杀戮狮子的反应更加强烈。难道他们看动物的生命比看人的生命还要贵重吗?关于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现代生死学里头重要的一环,为动物说话,这是基督教《圣经·创世纪》第一章所记载的: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创1:26)

“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创1:28)

美国每年有60亿只的动物遭受人们的虐待和屠杀,使得生态环境保护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当今的环保意识高涨的时期,我们不仅要为动物说话,如果我们不能做到不杀生,至少也要做到儒家所说的,“闻其生不忍食其肉,故君子远庖厨”这样的推己及动物心态,为动物争取权利。

但是如果人的生命受到狮子的威胁,杀死狮子保护人命的权利,当然是大过保护动物的权利。毕竟人命关天,这是不用说的。

胎儿拥有生命权

另外关于活摘胎儿器官的恶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可以说是人神共愤。主其事的人通常都会振振有词地说,反正胎儿不是人类。然而基督信仰一直就是肯定人类生命是由造物主所立定。相信这种神圣的本质,延伸到未出生的胎儿,而生命就是神所赐的礼物。所有的生命,包括在母胎中的婴孩,是神以自己的形像所创造的,因此必须要被滋养、支持和保护。

从母亲怀孕开始,腹中的胎儿就成为人类,拥有一切人类生命的本质,这样的生命需要依靠母亲才能持续地成长。因此我们相信,人类生命应该在成孕之初就被保护,我们反对因着个人的便利或人口控制,或施行人工流产的任何方法。我们反对堕胎的合法化。

但是我们也理解,有少数确是真实的医学情况存在所需要的例外情形。总而言之,任何以危及孕妇、婴儿,或者两者都危害的安全为理由,而决定施行堕胎的人,必须要以合宜的医学常识和属灵的智商为根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伤及胎儿的性命。这就是我们基督教会一直所坚持的胎儿的生命权。

动物虽可杀戮,但不允许灭种

当然我们在这里所重视的,就是人的生命的问题。即便是动物的生命,在很多国家的法律当中,也都有明文规定,不可以随便杀戮的,特别是将要灭种的动物。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人的生存靠着食物,主要是从地上的种植。但是我们对动物的杀戮,另外也是出自于我们人类生存的动机。比如我们天天所吃的大鱼大肉、鱼虾蚌蛤等等生物,包括一切的海里的动物,我们难道都没有怜悯的心肠吗?因为我们所杀所吃的,都是上帝所创造的生命,可为什么我们可以随意地取这一类的生命,就不可以随意地杀戮另一类的动物呢?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为了人类的生命生存,为了维护我们自己宝贵的生命权利,上帝允许我们去杀戮某一种动物,不论是地上的、空中的,或者是水中的。但是特别注意的,将要绝种的动物,被列为保护的动物,包括刚才我们所提的那只狮子,我们要出全力来保护,免得它们从地面上灭种,违背了上帝生物平衡的原则。

即使是我们刚才所论到的活摘婴儿器官,这是期期以为不可的。因为只要生命还有存活的希望,我们不但不能够活取,并且我们尽全力地来拯救。当然,如果胎儿已经死亡,为了医学研究的目的,也为了挽救其他未来的生命或者已生存的生命,只要是取得了他父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将已死胎儿的器官作为研究,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有许多的成年人在遗嘱当中,也都有明文的规定,在他死后愿意捐献器官来作为医学的研究,为人类未来的医学技术作出贡献。这种牺牲小我、以成大我的慷慨赴义的精神,是值得我们赞赏的。

生与死的课题,值得探讨

另外,我们还要再进一步解释什么叫作现代的生死学。这是一门系统处理有关生和死的道德争议的学问。包括生命神圣、死和濒死的意义,自杀、安乐死、堕胎、死刑、动物权、世界饥荒、战争与和平等课题,可以说是近代的伦理学所关系的、日常生活有关的各种的课题。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台湾的校园里头,一度也成为大学里面通识核心课程的显学。许多学生们趋之若鹜,学校也规定这些课目成为通试课程里头的必修学科。不管你是理工科的,不是人文科的专业的分科学生,没有通过这种通识课程的考试,是毕不了业的。

这种复杂的问题,都是现代社会的现代人日常生活中必须面对或关心的重大具体问题。任何人都应该理解这些问题,并且进而形成自己的看法、意见或立场。这些复杂的问题所涉及的伦理、道德和人权的内涵,融有地区、社会、文化或宗教的差异,但是其中必有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意义存在。

至于人类如何对待动物,除了《圣经》的启示以外,在西方世界历来也有人讨论。但是道德哲学或者伦理学的角度,也就是文化使命的立场,来谈人类如何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的各样动物,比较有系统分析其中概念问题的,应该就是一位学者叫作辛格(Peter Singer)所写的一本《动物解放》(《Animal Liberation》)的书。这本书首开先河,我们特地在此介绍,有机会大家可以到网上去搜索。

今天我们可能住在一个多元的社会里,不管什么样的议题,总是会有人赞成,另外也总是会有人反对的。以动物权和堕胎而论,基督教伦理学并非是中国社会的主流思想,反而是以儒、释、道三位一体挂帅的宗教思想,甚至是无神论主义来主导话语权。传统中国社会有两大禁忌,一是避谈有关性的问题,另外避谈有关死亡的问题。可随着社会变迁历程的进展,讳性、讳死这种传统心理,都有逐渐减弱的趋势。尤其是讳死,减弱的趋势更加明显。

从很多迹象看来,最近很多人包括青年人,对生死的问题似乎是越来越关注,越来越想明白其中的奥妙。以我个人过去在台湾或者美国的大学校园里头客串的教学经验来看,选修或旁听生死学的学生为数不少。我们显示这些春秋正富的青年人关心生死学的问题,最近皈依各种宗教的大专青年日益增加,突显了同样的现象。

事实上,不只是很多在学的知识青年,他们急需理解生死问题,社会上不少的民众,也有着探索生死问题的迫切需要。最近在台湾,因为科技业名人和社会运动青年自杀身亡,再次引起社会讨论自杀相关的议题,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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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