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德国纳粹占领了荷兰。老钟表匠布姆一家积极参加了荷兰反法西斯地下组织。他们把犹太人藏在自家的一间密室里,勇敢地帮助许多犹太人逃脱希特勒的死亡追捕。
然而,灾难终于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的秘密暴露了。柯丽的父亲几年前得罪过一个同行,那人现在出卖了他们,向纳粹告发了他们的活动。她的父亲被捕了,不久就死在集中营里。柔弱的姐姐碧茜也未能逃脱死亡的魔爪,被关进希特勒最恐怖的集中营之一——拉文斯布吕克妇女集中营,在那里受尽折磨而死。
柯丽也被关进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受到惨无人道的迫害。她和狱友们每一天都忍受着骇人的虐待、肮脏、饥饿和凌辱。
几百万人在大屠杀中遇害了,但柯丽奇迹般地逃过了死亡。由于一处笔误,她从集中营被释放出来。有人觉得这是个巧合或者她运气好,但是柯丽相信这是上帝的帮助。那么多人死了,她却活了下来,这使她受到强烈的感召,迫切地想把上帝的爱和饶恕讲给人们听。
从那时到1947年,也就是二战结束后的两年里,柯丽四处传讲上帝的饶恕之爱,从荷兰直到战败的德国。那时德国仍是满目疮痍,到处是凄惨的景象;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也狰狞可怖。
在慕尼黑的一间教堂,柯丽向人们讲述上帝的爱和饶恕。她告诉人们,因为自己在海边长大,所以常常想象罪被投进深海的画面。
“我们若承认自己的罪,”柯丽解释说,“上帝就将它们投于深海,让它们永远消失了。虽然圣经上没说上帝是否在那里立了个‘严禁钓鱼’的牌子,但我想就是那么回事。”
人们严肃地望着她,不敢相信上帝会彻底饶恕他们。柯丽结束了演讲,却不知道她饶恕的能力即将面临严峻的考验。她事后回忆当时发生的事:
当人们陆续离开时,我看见了他,正逆着人流向我走来。他的外套和褐色帽子忽然变成了蓝色的制服和带骷髅图的军帽。刹那间,往事重现在我的眼前:照在巨大屋子里的刺眼的灯光,乱糟糟堆在地板中间的衣服和鞋子,自己赤身裸体从他面前走过的羞耻感;还有姐姐那瘦削虚弱的身影,苍白皮肤下嶙峋的肋骨……碧茜,你是多么的瘦啊!
这就是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而朝我走来的这个人正是那里的守卫——最残忍的一个。
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女士,你讲得太好了!正如你说的,我们一切的罪都被投入深海,这是多么好的信息啊!”
前一刻我还在侃侃而谈关于饶恕,而现在却把手放进了口袋,不愿与他相握。当然,他认不出我了——他怎么可能记得几千名女犯中的一张面孔呢?
但是,我记得他,记得在他腰间晃动的皮鞭。我面对着自己的仇敌,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您刚才提到了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我曾经是那儿的守卫……不过,从那以后我成为基督徒。我知道上帝赦免了我所犯下的残酷罪行,但是我希望也能从您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女士——”他再一次伸出了手,“您能饶恕我吗?”
柯丽内心掀起了狂澜,在思想和情感中煎熬: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无法饶恕他,尽管我自己的罪一次又一次得到了上帝的赦免。可是毕竟碧茜惨死在那里,难道他一句请求饶恕的话就能抹去碧茜受尽痛苦折磨而死的事实吗?
他伸手站在那儿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的内心在经历最激烈的挣扎,竟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
我知道自己必须饶恕他。因为上帝的饶恕有个前提条件:我们要饶恕伤害我们的人。耶稣说:“你们不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不饶恕你们的过犯。”但我仍然硬着心肠,不肯伸出手去。然而我也明白饶恕不是一种感觉,而是意志支配下的一种行为,而意志是不受心情约束的。“耶稣啊,求你帮帮我!”我默默地祷告,“我能够伸出手去,我能做到这一点。求你把你的饶恕赐给我。”
于是,我笨拙地、机械地握住了他的手。在那一刻,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肩膀沿着手臂,通过手掌传到他身上。医治的暖流将我淹没,让我热泪盈眶。
“弟兄,我饶恕你!”我喊道,“完全饶恕你!”
我的手和他的手,过去囚犯和守卫的手,现在久久地握在一起。
柯丽后来写道:“直到那时,我才那么强烈地体验到上帝的爱。但我知道那种爱不是出于我。我努力了,但我没有那样的能力,那是圣灵的能力。”
——本文摘自《当你不愿饶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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