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没有人能完全体会我们的感受,也没有人能完全思我们所思、为我们所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而孤单正是我们独特性的另一面。问题在于,我们是容让孤单沦为寂寞,还是允许它把我们领入静谧独处的境界。寂寞令人痛苦,静谧独处却让人安宁。寂寞令我们不顾一切地抓住别人不放,静谧独处则给我们空间去尊重他人的独特性并与他们共建群体。
把我们的孤单转换成静谧独处而非寂寞,此乃终身的挑战。它要求我们有意识地选择与谁同处、学习什么、如何祷告以及何时寻求忠告。不过,明智的选择将帮助我们寻得静谧的独处。在那里,我们的心会因着爱而成长。
当我们觉得寂寞时,就会不断地找人消解我们的寂寞。寂寞的心呼喊着:“拥抱我,抚摸我,跟我说话,关注我。”然而,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指望帮助自己驱除寂寞的那个人,其实不能给予我们想要的东西。通常来讲,那个人会因我们诸多的要求而感到压抑,然后逃离而去,徒留我们于绝望之中。只要我们与人接触是出于自身的寂寞,就不可能培养健康的人际关系。在寂寞中攀附别人,会令人窒息,最终破坏关系。为了让爱有存留和生长的可能,我们需要勇气在彼此间营造一方空间,并信赖这个空间能让我们悠然共舞。
出自寂寞的行为容易变得暴戾。可悲的是,很多暴力行为皆源于对爱的需求。当寂寞驱使我们去寻求爱,就容易变亲吻为咬噬,变爱抚为击打,变温柔的眼神为怀疑的目光,变聆听为偷听,变爱为强暴。人心渴望着无条件、无限度或无限制的爱,然而没有一个人能付出这样的爱。因此,我们每次索爱都是踏上通往暴戾的道路。
我们如何才能过上非暴力的生活呢?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那渴慕完美之爱的焦躁之心,唯有通过与创造主交融,才能得着满足。
我们的心渴慕爱,而静谧独处正是滋养我们心灵的花园。在这里,我们疲惫焦虑的身心得到安息,我们的孤单也能结出美好的果子。无论我们是否有具体的空间可供独处,静谧独处都是我们属灵生活所必须的操练。
但这绝非易事,因为我们对未来是如此的恐惧和没有安全感,随便什么东西只要立时能满足我们,都很容易分我们的心。静谧独处不是去得到即刻的满足,因为在独处时我们会遇见自己的心魔、瘾癖、情欲和怒气,以及我们对认可、称许的极大渴求。但是,如果我们不逃走,就会在那里遇见上帝,他说:“不要怕,我与你同在,我要带领你经过死荫的幽谷。”
让我们常常回到静谧的独处之中。
本文选自卢云的《卢云的心灵面包》,青橄榄书殿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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