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经历过这样的人生幽谷,大难临头,庇护尽失。飓风将我们卷起,抛入荒漠。朋友、亲戚都不见了踪影,人际关系全数停摆……大卫王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只是他没有被压倒,在绝望中找到了更好的出口。
死海周围少有生物的踪迹。西边矗立的是阴森的峭壁,在六百多米处探出。盐化侵蚀,满目疮痍,放眼尽是洞穴、凹槽与贫瘠的峡谷:此处是土狼、蜥蜴、红头美洲鹫等动物的家,也是大卫的居所。当然大卫不是自愿的。你也不想放弃舒适的环境,然而人生总有那么些时候,你不得不远走旷野。
扫罗六度刺杀大卫,终结了大卫的军旅生涯。除了逃跑,别无选择。人际互动全数停摆,是旷野的起点。之后,则靠欺骗继续前行。
我们看到大卫在祭司城挪伯的行骗。那是个圣城;大卫却一点儿也不圣洁。每次开口,尽是谎话。
大卫每况愈下——他逃到迦特,试以“同仇敌忾”的心理,与对方攀交情:你的敌人是扫罗,我的也是,我们不就站在同一阵线了吗?
在这个例子里,显然并非如此。
亚吉并不怎么好客,大卫不得不佯装发疯,在城门涂鸦,任唾沫流至胡须。我们能够想象大卫这副德性吗?最后,亚吉王实在看不下去了,赶他出城,大卫方才脱身,逃到亚杜兰洞。(参撒上21:14-22:1)
他不能去扫罗的王宫,也不能进米甲的家;不能去拉玛城找撒母耳,也不能去挪伯城避风头。只好去他惟一的能去的地方─没有人要去的地方,因为根本无法生存。他前往荒凉的旷野。到那耸立于死海的蜂巢状峡谷。他找到一个洞,也就是亚杜兰洞:在那里,他找到荫庇、宁静与安全。他躺在冰凉的地上,闭上双眼,就此展开旷野十年的漂泊。
你和他有类似的遭遇吗?
你的扫罗是否把你从原有的职位拉下来,迫使你离开所爱的人?为求自保,你是否夸大真相?扭曲事实?
你是否想逃往迦特?平日你是绝对不会往那里去的。但是此刻是非常时期,因此你在巨人的家乡闲荡。这是招惹麻烦的快捷方式:不是枪剑、就是棍棒。你走在阴暗的巷道,经常出事的地方。同时,你装疯卖傻,好叫众人接纳你,好叫压力不至压垮你。在死海的洞穴,在亚杜兰的岩穴里,你清醒过来,在你人生的低谷,觉得自己蠢得像是把头搁在狗头铡刀底下。你瞪着这生存条件严酷、渺无人烟的不毛之地,暗忖“自此何去何从?”
建议诸君,效法大卫。当然,根据上几节的描述,他似乎疯了。但是在亚杜兰洞里,他醒悟过来。大有信心的牧童重现江湖。巨人杀手重拾勇气。是的,他的头颅被官方重金悬赏。是的,他没有枕头的地方。然而,他却保住了自己项上的人头。
他把焦点拉回上帝,并找到避难所。
避难所,是大卫心爱的词汇。在诗篇的不同译本,“避难所”出现的频率高达四十多次。而大卫选用这个词汇,再也没有比诗篇五十七篇更刻骨铭心的了。篇章的前言道出了故事的背景:“大卫逃避扫罗,藏在洞里。”
想象一下,耶西的儿子进退维谷的情形:双膝跪下,甚至俯伏在地,在幽暗中茫然失措,投奔无门。回家,只会危及家人;到圣殿,会为祭司惹来杀身之祸。扫罗要杀他;迦特不收留他。他在会堂撒谎,在非利士人面前装疯;然而,此刻,他坐在这里。独自一人。
然而,他醒悟过来:他并不孤独。他不是孤军作战。洞穴里的隐修,飘送出美妙的诗篇:
上帝啊,求你怜悯我,怜悯我!
因为我的心投靠你。
我要投靠在你翅膀的荫下,
等到灾害过去。(诗篇57:1)
让上帝成为你的避难所。别让工作、配偶、名声或退休金,成为你投靠的对象。让上帝成为你的避难所。让围绕你的,是上帝,而不是扫罗。让上帝成为你立足的根基,犹如为你挡住烈日的天花板或遮风避雨的墙壁。
有个“洞穴人”最近在我们教会分享心得。他身上带有亚杜兰洞的气息。他才葬了心爱的妻子,而且女儿的病情日益严重。然而,在这干旱之地,他找到了上帝。我在自己圣经的扉页写下他的发现:“除非已经穷途末路、只剩耶稣,否则绝对无法体会自己单单需要耶稣。”
旷野生还者在上帝的同在里,寻得避难所。
他们也在上帝的子民当中,找着社群。
他的弟兄和他父亲的全家听见了,就都下到他那里。凡受窘迫的、欠债的、心里苦恼的都聚集到大卫那里;大卫就作他们的头目,跟随他的约有四百人。(撒上22:1-2)
他们并非西点军校科班出身的。麻烦缠身的、负债的,还有满腹牢骚的。相当精采,不是吗?没错,他们是社会的边缘人。毫无疑问,他们是桶底的糟粕。被排斥的、一无是处、脱离社会主流的人。
教会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不也是一群痛苦的、负债的、不满的人吗?
朋友们,仔细想想,上帝呼召你们重生时,你们自己当时的景况。据我看,你们当中很少是“又聪明、又能干的”,很少是有权势的或出身名门的。这岂不是摆明了吗?上帝特地拣选那些被社会所轻视、所剥削、所摧残的,呼召这些“无足轻重者”,好显出那些“有头有脸者”空洞的虚伪。(林前1:26-28 ,英文信息本)
刚强的会众当中,必然不乏熟悉亚杜兰洞的穴居者(无论是目前或过去的)。他们在挪伯撒了几个谎。在迦特疯疯癫癫。然而他们并未忘却。因此,他们效法大卫:腾出位置,接纳他人。
大卫是谁,岂能赶走这群人?他又不是主教候选人。然而他对社会边缘人,具有磁铁般的吸引力。因此大卫创造了一个社群,是给渴慕上帝的边缘人。上帝从他们当中,打造出一支强大的队伍:“那时天天有人来帮助大卫,以致成了大军,如上帝的军一样。”(代上12:22)
迦特。旷野。亚杜兰洞。
犯错。孤独。恢复。
大卫通通都经历过了。这也是奎斯威尔(Whit Criswell)的经历。他在美国肯塔基州土生土长,父母都是基督徒。年轻时,他曾任教会干事,但是之后沉迷赌博,每天都把赚来的钱下注到棒球比赛。因为输多赢少,不久就欠下大笔的赌债。当时他在银行任职,于是决定挪用公款─直奔迦特。
不出所料,稽查员发现问题,打电话约他见面。奎斯威尔知道东窗事发。面谈的前一天,彻夜难眠。他决心步上犹大的后尘。他留了一张纸条给妻子,交代自杀的原因,就开车驶往郊外。他停好车子,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怎样就是扣不下扳机,他用枪口顶着前额,嘟哝道:“赶快射啊,你这烂人。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但是他下不了手。因为担心自杀会下地狱。
最后,熬到黎明时分,一个心碎的人回家了。看到字条业已报警的妻子上前拥抱他。警员为他上了手铐,把他带走。顷刻之间,他既羞愧、又如释重负:羞愧,因为在家人与邻居面前被捕;释放,因为虚谎的锁炼脱落了,他再也不用继续骗下去。
奎斯威尔的亚杜兰洞是监狱的囚房。在那里,他醒悟过来,回归信仰。出狱后,他投身当地教会的事工,哪里有需要,他立刻就位。
几年之后,他成为教会的全职同工。1998年,他城的教会邀请他担任主任牧师。走笔之际,这间教会是肯塔基州成长率最高的教会之一。
又是一个得着恢复的大卫。
你是否置身旷野?像亡命之徒爬向洞穴般地挨近上帝吧!在上帝的同在里,寻得避难所。
在祂的子民中,寻得安慰。加入这群蒙恩得救的会众中,那些不乏历经沧桑、过去沾染毒瘾与走过苦难的人们。在亚杜兰洞的教会,觅得归属的社群。
在上帝的同在里,有庇护。在上帝的子民中,有安慰。这是旷野求生的关键所在。就这么做吧!谁知道呢?或许在这片荒漠,你将写出最美的诗篇。
摘自《面对心中的巨人》,路卡杜,中央编译出版社,译者:屈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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