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邻居的孩子都去读两站地之遥的一所著名小学时,我的孩子入读了与家仅一墙之隔的一所普通小学。因为我不认为目前的中国名校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学校,它集中了权贵阶层的子弟,教师们被滋养得多了功利心,少了平常心。我不想我的孩子过早地浸染在那个群体里,我要他从小养成“和国王的儿子在一起不卑,和鞋匠的儿子在一起不亢”的好性情。"这种不苛求体制和环境,不是懦弱,反而是勇气:在往上爬的社会里,敢于往下走的勇气。
过去18年,无论为人妻还是为人母,我坚持依据自己的判断做正确的事情,而非做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情。我坚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个体,我们有各自的优势和不足,我们要倾注一生关注自我成长,发扬优势弥补不足。我们可以从他人的经历和经验中汲取生活智慧,但到头来,我们必须依据自己的需要和条件,做出独特的人生判断和选择。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则让孩子留在家里,我认为就我们的家庭资源而言,孩子留在家里接受母亲和外婆的教育,更优于幼儿园教育。
当邻居的孩子都去读两站地之遥的一所著名小学时,我的孩子入读了与家仅一墙之隔的一所普通小学。因为我不认为目前的中国名校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学校,它集中了权贵阶层的子弟,教师们被滋养得多了功利心,少了平常心。我不想我的孩子过早地浸染在那个群体里,我要他从小养成“和国王的儿子在一起不卑,和鞋匠的儿子在一起不亢”的好性情。
我清楚地记得儿子的一位小学同学的妈妈说过的话,她将孩子转去了一所名校,然后对我说:“那些卖菜的(家长的)孩子真让人无法忍受。”我不知道她具体不能忍受什么,我的孩子有很多玩伴都是打工子弟,他们学习上的确有问题,行为习惯也不尽如人意,但他们身上最大程度保持着一个孩子的童稚和天真,他们依旧能将石头泥巴当宝贝玩。我儿子小学阶段最好的两个玩伴,他们在老师眼里都不够优秀,但在我眼里,他们都很有趣,三个孩子在一起滔滔不绝,到了小学六年级还能将一条浴巾当披风,扮演游戏角色,演绎游戏中的情节。在我心里,这才是真正属于孩子的生活。
儿子小学毕业后,我们迁居上海,先生要找关系进名校,我说,算了,就上小戴(先生的上海司机)的母校吧。小戴就去找他的老师,他的老师带我们去找校长,校长拿着我儿子的小学成绩册看来看去,然后说:“这么好的孩子进我们学校可惜了。因为他没有上海户口,是绝对进不去重点班的,普通班,我们的生源很差。”我说,没关系,就上普通班吧。
儿子初二时,我们的户口迁进上海,学校领导主动提出给我的孩子转到重点班去,我们征求儿子的意见,他说:“我不去,因为我们班的男生很牛,只要我们往篮球场一站,一班二班(重点班)那些书呆子放下球就跑了。”我开玩笑说:“噢,明白了,好人怕坏人!”儿子理直气壮地捍卫他的同学:“差生怎么了?差生很仗义!”
我儿子初中三年,做了两年半的班长,他管理的班上有全校最“坏”的学生(后来被学校开除),但即便是这样一个令学校忍无可忍的学生,我儿子还是能看到他身上的优点,对他充满了同情。他说:“其实吴刚很不幸,没生在一个好家庭,他的父母不负责任。”
班上还有一个智力上有缺陷的男生,总是被同学欺负,我儿子就成了他的保护伞。我感受得到那孩子很爱我儿子,连对我也格外地亲昵。
初中三年,儿子连一所普通学校的好资源(好老师)都没享受到,但中考时,学校还是将仅有的十几个“推优生”的荣誉给了我的孩子。
做人的品质与习惯,比好成绩更有价值 回首儿子国内的九年义务教育,小学时,最大的收获是唤醒了他的“同情心”;初中时,最大的收获是他学会了说“不”。在我的教育观里,这些做人的品质与习惯,远远比好成绩更有价值。 当然,我必须承认,替我儿子做如此选择,所要承担的风险是巨大的,但整个过程还是在考量我们做家长的在孩子身上究竟肯于付出多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耐心和教育能力,其中更重要的是—必须有一颗平常心。
本文摘自:当我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三联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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