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遇见百分百的爱情?

我们都曾渴望遇见百分百的爱情,但是当理想照进现实,恍然发现百分百的爱情原来早已打了折扣。于是我们不再相信爱,从此浑浑噩噩地度日。

 

事实上,百分百的爱情,只会存在于价值观相同、心意相合的两个人之间。如果缺乏价值观和心灵层面的互动,起初再浪漫的爱情也无法长久。

 

 

爱情就像对对子

 

我的妻子吉吉在家调养的时候,翻出了童年的笔记本,里面抄了许多有名的对联。看完以后,我不禁想:都说“从前慢”,还真没错——中国古人该多么有闲,才能想出如此烧脑的对子呀。

 

再复杂的对子,也要从“云对雨,雪对风”开始。赵照的《声律启蒙》,就传授了许多基础知识。慢悠悠的吟唱,让人好像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在学堂里摇头晃脑,教一帮童蒙对对子。

 

然而听到最后,你突然发现,这老先生没有表面上那么一本正经。看似在教小孩,实际上却在怀念旧爱:

 

我对你

嘴对心

九夏对三冬

 

我嘴是九夏,你心是三冬。我热情洋溢,你冷酷到底。一声声对句里,居然藏着一个虐心的爱情故事,颇有“少年情事老来悲”的味道。

 

如果爱情就像对对子,那可真是悲剧了。试想,我们用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间,长成一个多么复杂的上联。我们的性格、脾气、审美,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找到一个百分百合适的下联与我们完美配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对百分百爱情失去信念

 

百分百的爱情是什么样呢?村上春树在《遇见百分百女孩》里写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地方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十八岁,女孩十七岁。

 

男孩算不上英俊,女孩也不怎么漂亮,无非随处可见的孤独而平常的少男少女。但两人一直坚信世上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百分之百适合自己的女孩和男孩。两人相信奇迹,而奇迹真的发生了。一天,两人在街头不期而遇。

 

“真巧!我一直在寻找你。也许你不相信,你就是我的百分百男孩。从头到脚都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在做梦。”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手拉手,百谈不厌。两人已不再孤独,百分之百需求对方,也百分之百被对方需求。而百分之百需求对方和百分之百被对方需求是何等美妙的事情啊!这已是宇宙奇迹!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开头,然而好事多磨。两个人遭遇了恶性流感袭击,脑子烧坏了,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康复后,他们各自邂逅了百分之七十五的爱情和百分之八十五的爱情。偶然在街上擦肩而过,虽然胸口陡然颤动,却已认不得对方。

 

如同村上春树所写:你不觉得这是个令人感伤的故事么?但更令人感伤的还不是故事,而是故事所暗示的现实:我们对百分百的爱情失去了信念。经历了那么多次“九夏对三冬”,我们嘴也冷,心也冷。不说百分之八十五了,有个勉强及格的人,凑合着过日子,不就够了吗?

 

不够。我想,在内心深处,我们仍然期待遇见百分百的爱情,期待宇宙奇迹在自己身上发生。唯一的困难,只是不知道如何遇见罢了。

 

情侣背影呵呵.jpg

 

互相淬炼,互相陶造

 

为什么遇见百分百的爱情这么困难呢?除了概率本身极低以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我们不认识自己。

 

我知道一个女孩,刚毕业时,她想找高富帅做男朋友。后来年纪渐长,“富”可以不要了。再后来,“高”也考虑舍弃。虽然一直在降低标准,但据说直到今天,她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其实她性格单纯善良,人也长得美,为什么姻缘总是与她擦肩而过呢?

 

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标准虽然一直在变,但都局限于外在。她好像不清楚自己内在的渴望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与自己心灵契合。

 

以前也讲过我和吉吉的故事。那时我们在济南,在培训机构做老师。相识的过程很有意思:我们给同一个学生讲冷笑话,后来开始比赛,看谁讲得更冷,更让人目瞪口呆。以此为契机,我们聊了起来。虽然时间不长,但聊到了一些关键问题,比如人应该活得宽广还是狭隘,对人付出应该全心全意还是斤斤计较。

 

这是价值观层面的东西。20出头的年纪,人要完全认识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但总会大概知道:哪些事让自己兴奋,哪些事让自己燃烧,哪些经历让自己彻夜不眠,哪些原则重要到不可放弃。这些东西好像流水,打磨着我们的价值观。这才是两个人在一块儿时,需要去谈的内容。

 

我和吉吉很快确定了彼此,领了结婚证,到北京来了。结婚三年多,我发现自己比当初更爱吉吉,更想要去了解她。与此同时,她就像我的镜子一样,一点点照见我灵魂深处的腐朽,却又鼓励我要活得更有信心、更喜乐,去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原来,百分百的爱情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是遇见一个对的人就一劳永逸,而是两个价值观契合的伙伴,在一块儿互相淬炼,互相陶造。你是我的黄铁匠,我是你的红火炉,一辈子坐北朝南打东西。不知不觉,你蓦然发现:原来身边这位,真是百分百的天作之合。

 

多认识自己一点

 

认识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真实的自己,可能糟糕到让你难以接受。

 

昨天下班回家时,听说交通管制,公交车晚到了将近半小时。车站黑压压聚了一群人。上车时,不少人骂骂咧咧: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还插队呢?不知道讲文明啊!

 

我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也满是愤怒。一个中年妇女从我右边挤过来,我就往前伸手,抓住车门位置的栏杆,用手臂把她挡在外边。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知错的意思。

 

上了车,我的愤怒还没停息,像火山喷发似的。我脑子里出现很多暴力的想法,想把那些插队的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就在这时,我想起小学时的一件事。那天下午,学校广播让大家去操场集合。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集合取消了,于是一帮小孩子笑闹着跑回来,走廊上都是人。一个小女孩扑到我面前,把我撞了一下,还笑个不停。突然间,我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怒火,在她背上捶了几下。我打人了,打的还是个女孩。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我想,比起身体疼痛,多半还是吓的。我平常是个又乖又安静的男孩子,谁也想不到我会出手打人。甚至女孩说出我名字时,班主任还不相信。

 

我当着全班同学向她道了歉,她也接受了。事情似乎过去了,可所有人还是懵的。过了20年,没有任何人向我解释过这件事:我的怒火从哪里来?为什么会突然间失去控制?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打过别人。实在控制不住时,我就打自己。甚至结婚后,还是这样。几次以后,吉吉向我提意见都要斟酌一下,怕不小心刺痛我,我又伤害自己。(就算如此,她还是变着方式和我说话。她对我太好了。)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还以为自己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呢。我知道:不认识这恶劣的一面,我就不了解自己,我的婚姻还会埋着地雷。

 

昨天在公交车上,我闭着眼睛,把从小学到此刻那些愤怒的回忆,都想了一遍,然后发现:我很容易对危及自身的混乱感到愤怒。深层次上,这是一种恐惧:我害怕自己失去掌控力,不愿放手,不愿改变。伤害自己的行为,无非是一种变相的控制。

 

如果不控制,可不可以呢?像《彼得前书》里的一句话:

 

那照神旨意受苦的人要一心为善,将自己灵魂交与那信实的造化之主。

 

只要一心为善,哪怕受苦,也不控制对方,只把灵魂交与神。这是不是克服恐惧与愤怒的一条途径呢?

 

我对自己的认识还很初步,更不用说对神的认识了。但每多认识一点,我就照着所领受的去做。我想,每更新一分,我就离那百分百的爱情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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