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那天,我发现儿子是个自闭儿
康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两岁时还不会说话,唤他的名也不应,饿了也不哭,伤了也不叫,醒了也不起,常常遥望天际的一端,似乎是从另一星球来的小王子。
他很容易受到惊吓,跌倒时手不碰地,走路时脚跟不着地,常捂着耳朵逃避不知名的音波;他不会拍手,也不会点头和摇头,对玩伴没一点儿兴趣,更不懂如何享受玩具的乐趣。
慢慢地,他懂得用情绪吓止人的接近;会突然抓狂,歇斯底里,引起众目睽睽的警觉和不解。有时他的举止怪异到令人心碎:他会无故撞墙;无故用指甲抓伤自己的脸;无头绪地冲撞他人;常摆出头下脚上的姿势;除了热狗和苹果汁外,他什么都不吃。
我真的很孤单!朋友渐渐远离,康儿的行为好像发疯,有同龄孩子的家庭纷纷走避;亲人也质疑我,天天面对其他母亲的白眼和排斥。
直到孩子两岁半,按照儿童成长规律,他一定应该说话了。他不会说,我只好带他去看医生。
发现孩子自闭症那天,正是9月11日,当恐怖分子劫机事件重重地击毁美国人安逸的自信时,我的心也被炸成片片废墟。
更令我无助的是,医生却无法具体地告诉我们自闭症的源由。夫妻两人所能做的,就是相互指责。
我想到很多以前的事,就好像是跟神清算,觉得不公平。父亲在我一岁时就不在身边,母亲一个人把我们带大。因父亲是一个军俘,我们家都抬不起头。虽然我没有自闭症,但我选择自闭。我也没办法被别人接纳。
我心头的痛,从过去到现在连在一起。我在神面前,有很深痛的一个长嚎,哭泣。我的心很乱,我的婚姻也很紧张,没人听得懂我的哭嚎,也没人了解我近乎崩溃的心;我清楚我绝不能坐以毙,心中呐喊着:“我要救他!”但我能做什么?
有天我行驶在雨中,一辆大货车硬插前来,在一阵悲愤交加的心情冲击下,我踩下油门想要撞上去,要带着康儿去找上帝理论;但这时康儿突发声音,眼睛直盯着我咯咯咯地说不停,脸上显露出对我的关切,甚至用最可爱的笑容来引起我的反应。
刹那间,我看到自己的失常。“主啊,救我!”那天,我撕下仅有的自尊,无言无颜地来到神的面前。
当四壁尽是绝处,无路逢生,人只能屈膝跪求,但神了解我的苦楚吗?明白一个母亲求救的呐喊吗?
有一个晚上,我全心默祷神迹,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心中对我说:“为什么只求那肉体的医治?肉体是短暂会朽烂的,要求那天上永不朽坏的信心冠冕。”
在跟神的对话中,他说,“你们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们才有永生。”
我想什么叫吃耶稣的肉,喝耶稣的血,他要我在这过程中尝到什么滋味?当时我不懂,但我花了几年生命的时间,突然了解,这其中的滋味是孤单,是为了爱愿意付代价,要象耶稣一样,为了神的孩子,背起羞辱的十字架。
我突然了解,当人看到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死了,但神却说成了。
我认识耶稣,是我从台湾来到美国读书,去教会是被家庭的大环境吸引。当我毕业要回台湾,当时雄心勃勃,觉得自己有法律系背景,在美国又念了企业管理,摩拳擦掌,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可是那时我回来,在家里出了一件怪事。有人敲门,我开了门之后,有人进来用菜刀砍了我的手腕和脚。我被送进急诊室时,第一次思想,什么叫做生命的意义。
我看到两边,老的老,弱的弱,伤的伤。他们无望的眼神,这让我想到,这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要寻求自己生命意义时,突然发现生命如此脆弱。我就在刹那之间被人砍了,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我现在所要的,能带到永生吗?在这一霎那,我才认真去面对耶稣基督的生命,和我听过的真理,跟我这人有什么关系。
回头看,其实那时我的心,好像在十字架的一个入口处,我可以选择恨,可以选择麻木,或故意遗忘,或选择环境的磨练,就好像一把火,可以炼成精金。
我看到摩西在跟神说,“我要看见你的荣耀”。神没有拒绝他,神的荣耀就在他面前经过。我也要。摩西说这话时是在旷野磨练。我跟神说,如果我相信你是爱,我要看到你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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