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而言,信仰是什么?
盲目跟从耶稣的人,心虽火热,眼目迷障,只会在木头雕像中寻找耶稣的骨头,看不见他人的需要。
与其将行礼如仪的运作美其名为宗教信仰,不如说它是盲目崇拜。
宗教信仰带来的伤害,往往比好处多得多。虽然信仰是一种重生的经历,为信徒带来生命,但也会吸吮跟随者的生命。
当一个人成了“信仰”的跟随者,就很容易让信仰中应有的人神关系,为其他事物所取代,或由热潮高涨退化成一种行礼如仪的运作。其实,我们所拥有的,应该是“与神的关系”,而不单是一个“有神的信仰”。
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应是一种有生命的互动,而不单是行礼如仪的运作。与其将行礼如仪的运作美其名为宗教信仰,不如说它是盲目崇拜。若我们只是依样画葫芦地信教,那就跟我们所不屑的法利赛人信仰没啥两样。
若有一件事是耶稣所鄙视的,那就是每一位法利赛人的看家本领──炫耀;讲好听一点,也可说是“自以为义”。
法利赛人是巴勒斯坦的“大圣人”;也是第一个大张旗鼓煽动选民的老生命。法利赛人也是组织“扯后腿团契」的革命军人;在祷告分贝比赛上,法利赛人更是个中老手──在众人云集之处、在会堂的显眼之处,他们随时可以向神发出响彻云霄的呼喊,以低沉雄浑的嗓音、感人肺腑的措辞,发出比有感地震更有威力、更令人动容的祷告。
最糟糕的是,他们借着散播拘泥于律法的荆棘之籽,并又殷勤予以灌溉、滋养,成为多刺的蔓藤墙垣,拦阻真诚寻道者的前路,使人不得企及神前。
即便在今日教会,我们会组织「保罗团契」、「迦勒团契」、「提摩太团契」,从没有人组织过「法利赛团契」,但在教会里仍不乏过度遵守律法的热心份子,不时对基督肢体散布令人麻痹的毒素。这些毒使我们灵眼昏花、心窍迟钝,更唤醒我们内心潜在的自大、傲慢……
信徒中毒日久,原本仅有的一丁点爱心,或转变成「属零」记事板,夹负着冗长的行善备忘录;或转变成超厚百分之百原汁墨镜,看不见别人的需要──需要别人一个提醒,才能作出一个友善的动作。友谊间的喜悦,也因一些论断的态度和批判的眼神导致破裂。
肢体间最大的问题成了:对于不合我们脾胃的人,再也不耐烦于隐藏无法苟同的态度,或报以冷眼旁观的漠然,或待以尖酸刻薄的言词。如此过分讲究法律的结果,使得教堂蒙尘的座椅日渐增多,彷佛风闻会堂底层有一种超强的肠病毒正向座椅蔓延,肢体四散的速度比逃火灾还快。
面对法利赛主义和盲目崇拜的信仰危机,以撒拉比向他的学生分享了以下的故事。
有个流浪汉在寒冬的午后就开始寻找晚上可以落脚的地方。当太阳缓缓落下,夜幕低垂,温度也开始接近冰点,他心中强烈地感觉需要一个地方好过夜,但是,实在是找不到。流浪汉知道,如果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可能会冻死在街头。
就在绝望的时候,他来到一间修道院前,敲门寻求帮助。敲门良久,终于有个修道士走过来开门,看到这个可怜男人站在雪地里发抖,修道士很不情愿地让这个流浪汉留下来,他说:“好吧!你可以待在这里!但只有一个晚上,这里是修道院,不是旅馆,明早天一亮你就必须离开!”
死寂的深夜里,修道士被一阵阵的爆裂声给吵醒,赶紧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这个流浪汉正蹲在房间里生火取暖,墙边一尊耶稣的木头雕像不见了。修道士问道:“雕像哪里去了?”
流浪汉指着那堆火,说道:“我好冷。我想,这天气一定会把我给冻死,我需要生点火来维持温暖。”修道士大吼道:“你疯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可是我们的救主──耶稣的雕像,你竟然把他给烧了!”流浪汉默默地凝视着那火堆,试着用手中的木棍去拨开灰烬。
修道士又大吼:“你在做什么?”
流浪汉说:“我在寻找耶稣的骨头啊!就是你说的,被我烧掉那个耶稣的骨头啊!”
隔天早上,修道士就把这件“深夜捍卫耶稣雕像”的来龙去脉说给修道院院长听。结果,并没有获得称赞,反倒被数落了一顿,院长说:“你实在是个不上道的修道士,因为你看重耶稣的雕像,胜过活人的性命。你难道听不出来那个流浪汉是在讽刺你吗?耶稣的雕像里怎么可能会有骨头呢?”
以撒拉比所说的这个故事,对信仰上的盲目崇拜,有如当头棒喝,也让我们看到这种信仰会对人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宗教信仰的确会导出一种区分圣与俗的趋势,虔诚者会百般呵护自觉为圣之物,以防为俗物所污染。对于无法适时适量予圣物以尊重的俗人,勇于捍卫圣物的人常觉不堪忍受。
盲目跟从耶稣的人,心中虽是火热,眼前自有一道迷障,看不见他人实际的需要。
对修道士而言,所谓宗教信仰就是修道院和耶稣的木雕像。对我们而言,信仰是什么?是明确的教义?优良的传统?高深的灵命与稳定聚会,或长久持守教会的教导?至少,你不会在耶稣的木头雕像中寻找骨头吧?
(摘自有声书《拉比传奇》,周学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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