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悦人的欲望

在今天这个商品如潮水,各种美衣、美食、美物琳琅满目的时代,欲望的超越越发艰难。仅以苹果手机为例,距2007年第一代 iPhone 发布还不过是几年的事情,转眼,iPhone已是第六代新品了。每一代新品都携带着挑起人欲望的新功能、新样式,放射出难以抵挡的诱惑力,让人“眼目的情欲”和“今生的骄傲”熊熊燃烧,不能自已。

在一个以欲望为主导的社会,人们难免迷失在欲海之中。物欲之外,感情、名利、地位、权势……众多诱惑从不同的角度向人发出召唤,让人以为唯有在其中才能找到人生的价值、幸福的保障,找到众人的艳羡与自我的满足。只是,你进入其中之后才会知道,财富、名利、情欲、权势……每一道门后面都是无止境的深渊,并不存在真正的满足。你的人生,除了失落在这“山长水阔知何处”的途中,化作“虚空的虚空”,别无益处。

欲望时代的特征是:感觉导向。所有的欲望都指向人最浅表的感官功能。它通过征服感觉,动摇你最深的意志,让你只会“跟着感觉走”。揭开各种名牌商品成功的秘密,就能看到他们是如何利用人们的感觉来引导消费、赚取利润的。LV包以贵族气概亮相,让你感觉,你的档次与幸福就在于拥有这样一个包包;高档美容品以世界名模明星代言,让你觉得使用后就可以像她们一样美丽。不必高深的论证,不用宣讲解释,一张图片、一段旋律,就足以让人意动神摇了。它让你深深与这世界契合,全身心投入美梦般的图景中去:“哦,今生,我在这世上的梦想是……”

不要小看这些,当商品社会每天以这样的方式轮番轰击你的视听感受时,若没有坚定的信念,很难不为所动——尤其是当社会以外在拥有作为评价人的标准时:多大官位?什么职称?阔到什么程度?穿的什么牌子?吃到什么档次?这些都代表着你的人生是否成功,代表着你在社会上处于什么位置,你在他人眼里会被怎么看待。这一切让你很难无视。

诱惑的力量在于,它让你以为利益是唯一值得抓住的东西,那些财富、名望、尊荣,是人生最可靠的、最重要的,也是最切实的东西。你必须抓住,此外你不能再有别的了。

面对诱惑:失败者与得胜者

《传道书》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从上帝的眼中来看,其实过去也是这样的,无论今日世界何等热闹迷乱,花样翻新,从本质上看,都是伊甸园一幕的翻版,都是“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的重复。亚当、夏娃失败了,上帝呼唤属他的人,可以从世上被分别出来,远离诱惑,成为圣洁。

上帝以大能之手十次击打埃及法老,才使以色列人终于摆脱痛苦的奴隶生活,走出埃及,而他们对埃及的怀念更让人看到这世上诱惑的力量:连奴隶生活都是有吸引力。

在上帝亲自同在的旷野,在云柱火柱带领的日子,以色列人怀念的是埃及地的食物。耶和华曾嘱咐他们说,“不可再回那条路去!”因为埃及代表世界,代表老我,代表旧路。上帝要他们离开世界,成为属他的子民,但以色列人却还心回埃及,思念肉体的欲望。上帝的心意是要以色列人成为与世界不同的一班人,但他们失败了,失败在对世界的贪恋中。

超越诱惑

什么叫超越?就是以永恒看短暂,不被时间、空间所局限,放开眼光,看到真正的价值,从而不以世上的追求为乐,为要得着“更美的家乡”。

亚伯拉罕正是这样回应了上帝的呼召,他“遵命出去”,“往将来要得为业的地方去”。从世人的眼光来看,亚伯拉罕并没有真的得着什么,他除了在希伯仑被人乘机敲诈,花重金买下了麦比拉洞一块地方来葬妻子撒拉,并没有得到应许之地;他除了儿子以撒之外,也没能看见上帝应许的“多如天上的星,海边的沙”之万千子孙。但《希伯来书》说,他“从远处望见”。上帝所有的应许,亚伯拉罕知道都是有的,他已经得着了——虽然不在眼下,不在今生。因此,尽管世人会笑他这个“多国之父” 只有一个儿子,他却是“欢喜”。

何谓“远见”?亚伯拉罕放眼千年的看见,岂不是极深、极远,罕有其匹的吗?今天,众多民族之人都尊亚伯拉罕为他们民族的祖先,数以亿计基督徒以亚伯拉罕为他们的信心之父,连主耶稣都称赞“亚伯拉罕欢欢喜喜地仰望我的日子”。世人谁曾拥有这样的尊贵荣耀?哪个君王得到过这样的产业?

超越,原来意味着超越环境,超越今生,超越眼见,超越世上的利益,面向上帝活着。

超越的力量:追求圣洁

《圣经》让人看到,诱惑得以奏效,是从心里发生的,人内心的私欲被外在诱惑激发出来,从而使诱惑得逞。

拒绝诱惑,超越世界,是人难以做到的。孟子说,“养心莫善于寡欲”,因此后世宋儒有了“存天理,灭人欲”之说;佛教更是以禁欲为特色,如不近女色、不食荤腥等等。这些不同学说、宗教都是靠压制人欲来替人性保洁。这些人的方法,显然是失败的,看近世以来消费文化的盛行、社会上人欲横流便可知。

上帝不用人的方法,上帝的道路高于人的道路,上帝的意念高于人的意念。《以西结书》中,耶和华说:“我要洁净你们,使你们脱离一切的污秽,弃掉一切的偶像。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我必将我的灵放在你们里面,使你们顺从我的律例,谨守遵行我的典章。”上帝要的不是在欲海翻腾中挣扎着爬出来的人,他要的是有耶稣基督新生命的人。这样的人,像上帝一样恨恶罪恶,藉圣灵的帮助来谨守己心,靠主恩典过在地如同在天的生活。他们因不属这世界,所以能不为这世界所动,就如使徒保罗。钱财、名望、地位、物欲能影响保罗吗?不能。保罗说:“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

无论世界是何等光鲜艳丽,引人入胜,上帝从来不叫人与世界合一。相反,他一直要把属他的子民从世界里“分别”出来。

今天,基督徒也是这样一群“独居的民,不列在万民中”的人。信仰给我们与世界全然不同的价值观,我们不是靠克制自己的欲望而避开诱惑,乃是知道什么是上好的,是更为宝贵的。那些耀眼的欲求,都被我们视为“有损的”,如保罗所说:“我已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他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

作主基督的门徒不是一味割舍,毫无收益的。主耶稣说:“你们在天国的赏赐是大的。”

这世界一直都是吞吃活人的世界,消费时代的欲望空前高涨,胜过洪水猛兽。尤其是在当今的文化环境中,欲望一直被极力鼓励,被利用。利益驱动下,人们不断开发出前所未有的欲望,制造新的需求,令欲望与时俱进,升级换代,使得人心更加欲壑难填。

警惕啊,《圣经》已经告诫我们了,“人种的是什么,收的也是什么。顺着情欲撒种的,必从情欲收败坏;顺着圣灵撒种的,必从圣灵收永生。”保守自己的心,超越欲望,是当代信徒特别重要也十分艰巨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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