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万王之王》,但未必了解其背后的故事
开拍电影需要有人投资,许多人对宗教电影在营利的电影院放映都不看好,但大导演德米尔先生透露了一位对他极有信心,且不支取任何盈利收入的投资者米尔班克先生对他的鼓励。米尔班克先生“直到今天都没有拿任何一分盈利,而将自己的红利继续用在复制和分发这部影片,让教会和宣教士们使用。”德米尔先生费了一番功夫、且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获得米尔班克先生的首肯,将此善举公布出来。德米尔认为,对看过这部影片的八亿人而言,米尔班克先生的赞助功不可没。
将基督搬上银幕也是一项极大的挑战,谁能饰演这位勇敢又温和、具有权能又能收敛、既有力量又懂得同情、爱朋友也爱仇敌的拿撒勒人耶稣呢?德米尔先生找到演员华纳(H. B. Warner)来担当。令德米尔感到欣慰的是,许多年后他听到一位牧师对华纳说:“我在孩童时看过你演的《万王之王》,现在每当我讲到耶稣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你的脸。”
德米尔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在卡塔琳纳岛出外景时,每早晨在日出之后都由劳德神父(Father Lord)主持弥撒,带领工作人员有片刻崇拜的时间。开拍《万王之王》期间,他们尽可能保持敬畏的态度,且特别看重饰演耶稣的华纳的起居与出入。除了导演之外,不准任何人接近他,在他来回更衣间、场景、居住的帐篷时,都要他戴上面罩,或由黑幔遮蔽的车子接送,并要求他单独进食。此外,所有工作人员的合同都写明他们在摄影棚或出外景,以及离开工作回家后,必须有端正的行为。这部影片的制作对他们来说,是神圣的任务。
对德米尔而言,他一生中最高峰的经验,是1926年的圣诞夜。那天,他们刚拍完耶稣被钉十字架那一幕。这一幕里有上百位演员,收了工大家都累了,也想赶着回家过圣诞夜。当德米尔一声“Cut”后,对大家说:“请等一下……今天是圣诞夜,救主的生日,我们刚完成制作祂死亡的那一幕,我希望你们花五分钟思想这件事。我请风琴师弹琴,也要你思想。倘若你有祷告的习惯,你可祷告;若没有,就请你思想……”当风琴师弹奏时,从门口到舞台,人们开始一个个走向加略山上的三个十字架,有些人就在自己站的位置跪了下来;多数人安静地站着,但眼中流出泪水。五分钟过后,德米尔对大家说:“……谢谢你们,祝你们晚安,圣诞快乐。”他能够借着拍摄这部宗教影片传递他的信仰,在这圣诞夜要工作人员缅怀基督,确实难能可贵。
此部电影也同时遭到大多数犹太族裔的抗拒,因为过去“犹太人杀死耶稣”的恶意宣传,造成犹太人畏惧此影片会掀起另一波反犹风潮;而饰演大祭司该亚法和犹大的一对演员父子,鲁道夫和约瑟夫‧史尔德克劳特(Rudolph & Joseph Schildkraut)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因他们本身就是犹太人,参与此影片的演出,被一些犹太人骂为“叛徒”。一天,失望但不苦毒的鲁道夫握着德米尔的手说:“我明白为何有些人会攻击我,但我并不后悔。”
鲁道夫过世后,德米尔和约瑟夫听见一个由捷克牧师瓦尔纳(H. E. Wallner)讲的故事,这个故事足以安慰鲁道夫在天之灵。
1928年,瓦尔纳还是个年轻人时,他去看了《万王之王》这部电影,因为他是约瑟夫的粉丝。这部电影深深感动他,以致他奉献自己成为信义会的牧师。当希特勒进据捷克时,瓦尔纳正牧养布拉格的一个教区,在他的会众中有一位皈依基督信仰的犹太医生。这位医生立刻被关进集中营里,他的榜样和他对其他囚友的鼓励、安慰、启发,激怒了纳粹党员。他们用铁棒击打他,直到一只手臂被打烂,然后被截肢,但医生仍不屈服。一天,一个纳粹党员抓起他的头朝石墙撞去,直到血流满面,然后拿一面镜子放在他面前说:“看看你自己,现在你就像你的犹太基督。”医生举起他剩下的那只手,用仅存的最后一口气说:“主啊,我一生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大的荣誉──能够像你。”
那晚,这位纳粹党员拜访了瓦尔纳牧师,他因自己对医生的暴行,和医生临死所说的话感到不安。瓦尔纳牧师能够帮助他脱离如此严重的罪恶感吗?一起祷告后,瓦尔纳牧师对纳粹党员说:“或许上帝容许你杀死那善良的人,是要将你带到十字架的脚下,来帮助其他人。”这位党员回到岗位,经由瓦尔纳牧师和捷克地下组织,协助了成百的犹太人逃亡。
瓦尔纳牧师向德米尔和约瑟夫简单地叙述这个故事,最后说到:“若非《万王之王》的影片,我不会成为信义会牧师,350位犹太孩童也会葬身在壕沟里了。”
一部电影竟然有这样的后续成果,难道不是耶稣本身生命感召人的力量吗?而某些人的牺牲,换来更多人的存活与永生,谁能断定某些事情发生当时的价值?人性的丑恶与善良之间的交战,又有谁能在短暂的时刻判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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