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真相大白,那么穹苍之上呢?
信仰不是宗教,宗教是人找神,信仰是神找人。
但圣洁的神能忽略人的罪让人得救吗?
不能。
圣经告诉我们:上帝通过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解决了人的罪,让人在基督里与他和好,好让人行善。
圣经以弗所书2:1-10如此记载:
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他叫你们活过来。那时,你们在其中行事为人,随从今世的风俗,顺服空中掌权者的首领,就是现今在悖逆之子心中运行的邪灵。我们从前也都在他们中间,放纵肉体的私欲,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本为可怒之子,和别人一样。然而神既有丰富的怜悯,因他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他又叫我们与基督耶稣一同复活,一同坐在天上,要将他极丰富的恩典,就是他在基督耶稣里向我们所施的恩慈,显明给后来的世代看。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我们原是他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就是神所预备叫我们行的。
从这段话,我们看到信仰有三个基本要素:第一,对照上帝的标准,知道自己是完全败坏的罪人;第二,耶稣基督成了自己的救主和生命的主;第三,生命在圣灵帮助下更新和改变,过感恩和圣洁的生活,开始行善。
我自己的生命因着有了信仰而从愁苦转向喜乐,从不安转向平安,从流浪转向回家,从污秽转向圣洁,从虚假转向真理,因此,我想通过自己的信仰经历来谈谈信仰的这三个要素,不为见证自己,而为见证真理。
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完全败坏的罪人?
说人完全败坏,这不是骂人,而是通过真理看到的人的真实状况。人不能自己评价自己,说自己很好,得用真理来光照和透视。
请注意,“完全败坏”不等于“彻底败坏”,前者指人的理性、情感和意志都受到了罪的玷污,不能行出圣洁的善,也不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到上帝面前去。人在犯罪堕落后还有上帝的形像,人也能照自己的标准行出一些善来,但从上帝的眼光来看,人已处于背约的光景中,也违反了上帝的律法,连这些善行也不过如污秽的衣服。
据创世记2:16-17、罗马书5:12和何西阿书6:7,我们知道人类的始祖亚当代表人类背约,吃了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为全人类带来了死亡和诅咒。所有按常例而生的人,都处在原罪和咒诅下。其后,上帝又赐给以色列人“十诫”,把这十条诫命写在两块石版上,也刻在外邦人的良心深处,对照上帝的标准,我们便知道自己确实犯罪得罪了上帝。
关键是:我们怎么知道自己完全败坏呢?以色列人有上帝所赐的“十诫”作为一面镜子,但我们中国人根本没有领受上帝的律法啊。然而,保罗说:“没有律法的外邦人若顺着本性行律法上的事,他们虽然没有律法,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这是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罗2:14-15)扪心自问,我们其实知道自己的罪是明知故犯,因为我们都有良心,良心深处刻着上帝的律法,所以这良心又叫“天良”。
我想以自己为例,从三个层面来谈我怎么认识到自己的罪,一是从情感层面,二是从理智层面,三是从意志层面。
没信主前,看《红楼梦》中警幻仙子对贾宝玉说他是天下第一淫人,我很欣赏这种说法,觉得这是一个褒义词,觉得这是人之为人的性情,甚至因为有这个我就与众不同,就成了万物之灵。
1980年代末到1990年代初,两部在大陆大受欢迎的作品,一是杜拉斯的《情人》,二是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让我开了眼界。原来西方有品位的知识分子的感情生活可以这样糜烂、堕落,只要你自个儿认为这不是堕落就行了。两部片子都拍成了电影,大学同学们成批拥到校外狭小、阴暗的录像厅去看,回来为那些性爱镜头大呼过瘾。
贾平凹的《废都》盛行开来,大家争相传阅,各种性小说在床铺与床铺间泛滥。
嘴上说这是时髦,心里其实还是有不安在焉,这说明上帝的律法正刻在心里,令人无可推诿。
再往前溯,我也早知道这点。
初三那年,我早半年参加中考,被县城重点中学提前录取,就有半年时间不在学校上课。那半年我堕落得很厉害,少年人的私欲尤其淫念大炽,也特别意乱情迷,开始跟一个同班女同学交往,明明不爱她,但还是容让感情往前发展,慢慢超出了友谊界限,后来还当过她男友这一角色,谈来谈去有七年之久,后来还是分开了。
跟她交往的同时,我还喜欢过一位高中女生,彻底陷进感情漩涡,把对方当成女神来崇拜。上大学后,跟她通信,写得很频繁,每封信也很长。我最渴望的是被肯定、被爱,一方面崇拜她,把她当偶像,另一方面还是想利用她满足自己的私欲。后来,偶像破灭,她成了别人的女友,我撕碎了她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充满了自卑和怨恨,几难自拔。回过头看,那也是我纵容自己陷进去的。
大三时,就正式开始和一位大学女同学谈恋爱。这场所谓的恋爱不过是两个人以爱的名义互相折磨罢了,两人都在算计谁应付出多少谁该得到多少。这场恋爱让我身心疲惫,天天想着该怎么分手,但又害怕分开后的孤独。后来,我也还是离开了她,当时答应了要娶她,但一甩手就走了,内心深处充满了内疚,却也无可辩解,只能骗自己说她不值得我爱。
读研后,我知道了在世界文学中盛行爱情艺术,这些“艺术”告诉我爱情即调情,关键是要运用各种技巧。这时候,我就开始用调情的技巧来追求女孩子,还真跟一位高校女老师走在了一起。然而,那时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我把爱情当成了拯救我的天梯,最终这架天梯把我掀进了无爱的地狱。为什么我所有的恋爱其实都失败了,连成功也是失败?关键在于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爱的人。表面上,我爱自己的姐姐和弟弟,但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对他们没有真正的牵挂和爱。我不过想做一个好弟弟或好哥哥罢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我的冷漠和自私,我拼命去爱他们。但自己内心深处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需要去说服你,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自己去面对上帝。他终将显明他是你无可逃避的那一位,他一直在那里,一直在你心里。
接下来谈一下在思想层面上,我如何认识到自己在拜偶像。偶像是别神,“以别神代替耶和华的,他们的愁苦必加增。”(诗16:4)
说各种思想是偶像,有点让人受不了。试想:一个又一个老师,可以教很多东西,但我们若一定得从这些老师中选一个当父亲,从真父亲的角度来看,难道他们中任何一个不是赝品?我感激那些影响过我的思想,但不能把它们当真理来拜。
这是我的错,我承认。
正拜着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这一点:它们是驿站,不是家园。
在思想上,最深影响过我的思想偶像是审美主义。我认文学为宗教,认为美可以拯救大地。无论怎么堕落,只要还能欣赏美,这个人就有救。我把自己打扮成很有文学修养的人,从初中到研究生,一直参加各种文学社团的活动,发表诗歌、小说,还写了戏剧,自己做导演,也试着往各种期刊投稿,渴望成为一个作家。
但美是什么?在这个越来越功利越来越世俗化的世界上,谁来拯救美?
越来越,我发现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没有非写不可的文字,只有编造,或说编织,编织一个通过文学以成功的梦。文学不过成了我又要利用的一架梯子,或者干脆就是我的鸦片。
曾徜徉在满山红叶间,细细品悟自然之美,自以为终于进入这凄美到绝美的境界,最终还是空余怅惘和迷惘,只不过越来越陷入其中而自以为美。从美到某种自以为美的过程,其实也在怀疑是不是自欺?
凤凰湖边对夕阳,那夕阳就像天空开裂流出的一潭血,永远都忘不了,汪在那里,天际一道红线。诗歌铺排成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夕阳像是谁的伤口?/以血撒在金黄的麦芒上。/为什么炉火像是燃烧的寒冷?/灼痛谁的忧伤。/这个秋天的美丽为何这么可怕?/连丰收都成为一种疯狂。/洁白的芦花和清澈的溪水啊,/谁告诉你们还要为这个季节歌唱?”
看静静月亮升上来,这样的一块冷却前的石头。热的心,会不会成为挂在天边的月亮?那唯一热着的凉。心中没有牧场,所以四处流浪。既然心中没有牧场,何必四处流浪?
另一个思想偶像就是启蒙主义。
我刚进大学就深受罗曼•罗兰《约翰•克里斯朵夫》和卢梭《忏悔录》影响,接受法国启蒙运动“理性至上”的思想,成了一个所谓的理性主义者。
刚喊出“以理性为利器穿透一切”的口号,困惑就跟着来了:谁来为理性定标准?是真理决定理性还是理性决定真理?马丁•路德说,理性是人皆可夫的娼妓。连人类的理性自身都在流浪,对形形色色的欲望投怀送抱,哪有资格言说真理?
自由主义思想也操纵过我。1990年代,我读研的高校笼罩着一种自由主义气息,自由主义三大家波普尔、波兰尼和哈耶克在中国颇有声势。我开始读这三位大师的著作,尤为他们对极权主义和进化论的批评所震撼。自由主义非常强调自由不是任性,不是放纵,真正的自由要有权威来指导。但这个权威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
我也受过禅宗影响,盼望一朝开悟:
“开悟之前,砍柴挑水;开悟之后,砍柴挑水。”
这多美。
但怎么就开悟了?
自以为悟了,但一伸手又抓不住,最后也只能到在世即出世、不悟即悟和圣俗不分的死结。
内心深处总是要皈依一些什么,总要抓住一些什么,所以就抓一个是一个。但抓住时就知道仍不确定,不知道下一站要到哪里。一站又一站,似乎在走,但目的地是哪里?我不知道。从来没有这样坐火车的人,但面对人生,我们都这样。
这是怎样看似理性着的荒谬,看似荒诞着的荒凉,看似前进着的一种倒退!
难道心里不知道?其实知道。
但只能这样走,或者假装往前走。
人。
人生。
小时家贫,我从小就知道学习是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拼命读书,不是爱读书,而为往上爬,书是敲门砖。在不断读书中,就利用书让自己变优秀,成为功利心很强的人,也看过很多励志成功学方面的书。
但知识海洋的水越喝越渴,这不过是海面上搭起的又一架水做的梯子。水做的人往上爬。水淹没水,水拆解水。我内心知道:学历越高,人品却越差了。但又很怕被人看出其实并不优秀,因此要拼命表现得好。我甚至看到自己在大三时的日记里写着“如果考不上研就自杀”之类的话。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们骨子里都有的一种“人神”情结,而这情结的根源就是魔鬼利用蛇对夏娃进行的那同一种诱惑:魔鬼让人自己成神,好驱逐上帝。因此,人才拼命说“我要,我要,我要”,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成功,好满足自己成神的愿望。
只不过,人绝对不是神,也不能变成神,这也就注定了人内心的空虚和脆弱。
这不是感触,而是发现。
真相以纠结着的死结临到,我们只好骗自己说假以时日,终能找到或终能解决。这不过是一种真诚的自欺罢了,谁敢说自己的心不知道?
未完待续
原标题:信仰三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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