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朋友圈都在讨论莎士比亚？

四百年来融入英语文化

布莱恩（Peggy O’Brien）回想多年以前，她头一次观赏莎士比亚舞台剧公演时，自己为之风靡的情况，她说那次经验就像魔术一样，此后她又去看了几十次莎剧公演，每次的演出都把她带进另一个世界。如今，欧布莱恩已成为位于美国华府特区“莎士比亚图书馆”（Folger Shakespeare Library）的教育部主任，她的人生自从十四岁时首次接触莎剧《仲夏夜之梦》以后，已全然改变。

 

其实，欧布莱恩的故事是个缩影。今年四月23日是莎士比亚逝世400周年纪念，想想，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莎士比亚，会变成什么样子？欧布莱恩说，即使从来没有接触过莎士比亚，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只是你失去的也很多。

 

有人在高中英文课时只花了几周的时间读过莎士比亚，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很难理解为什么经过了几世纪之久，莎士比亚仍是英语世界里最重要的作家。莎士比亚除了创造出一些令人难忘的角色之外，还为现代英文辞典贡献了一些最常见的措词和用法。不过，语言只是莎士比亚作品融入西方文化的层面之一，专家表示，莎士比亚的作品如同圣经一般，其中充满了道德困境和宗教意涵，到今天仍然真实适用。

 

美国西北大学的英文教授史旺兹（Regina Schwartz）表示，如果你曾经看过莎士比亚的戏剧公演，当你走出戏院时，对于善与恶，你会有更深刻的感受。部份原因是因为莎剧中的角色是如此迷人，就像真实世界中的我们一样，无论他们是大人物或是市井小民，都是那么吸引人，也都是那么警惕人。史旺兹认为，这是因为莎士比亚的最伟大的创作灵感可能是来自圣经。

 

史旺兹分析说，莎士比亚继承了圣经中追求公义的理念，再加以戏剧化，即使在他最冷酷的悲剧作品里，莎士比亚还是反映出利未记十九章34节的异象，那就是：“……爱你的邻舍，善待外人……因为你们在埃及地也做过寄居的。”

 

史旺兹说，如果涉及莎士比亚作品中其他更复杂的角色，这种感觉会更强烈，像是《李尔王》、《麦克白》、《哈姆雷特》等剧作，透过这些剧中角色的道德观，莎士比亚一直在挑战我们的善恶观：到底善是什么？史旺兹认为，当我们阅读莎士比亚的剧本，透过作品中那些我们不熟悉的人事物，那些陌生的、与现代生活无关的角色，使我们更能够反思，对于其中的善恶观感受更深。

▲电影版《哈姆雷特》

挑战人们善恶观与道德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特拉华大学的英文教授普耳（Kristen Poole）预言，未来四百年，世人仍将继续讨论莎士比亚。普耳认为，莎士比亚的作品主要是关于同情和怜悯，这样的主题又延伸到爱上帝和爱邻舍，透过莎翁剧中的角色，人们得以看见怜悯是什么？怜悯你的敌人又是什么样子？他说人们如果愿意多读点莎士比亚，将可以变成更好的人。

 

史旺兹说，莎翁作品中有些最重要的教训是有关道德抉择。从《李尔王》中，人们可以看到家庭的重要性，和《哈姆雷特》一样，《李尔王》提高了悲剧的张力，透过一个刚愎的国王如何虐待、放逐他的女儿，到最后与之和解，却失去了所有，这样的家庭悲剧也引发了国家危机。剧中角色所做的决定都攸关重大，同时包含了宽恕、奉献和关怀等圣经所强调的价值。

 

至于莎翁另一部最知名的剧作《罗密欧与朱丽叶》，专家认为这是莎士比亚作品能够与时俱进的最佳例证，因为它是一部适合不同读者在不同人生阶段阅读，并得以从中体会新义的作品。欧布莱恩说，美国高中生在读《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并不会从父母的角度来看待这部作品，但是当他们日后年岁渐长，就比较能够从父母的角度来理解这个故事。

 

此外，史旺兹认为，不同世代都在面对现今这个战乱频仍的世界，《罗密欧与朱丽叶》正好是个有力的提醒：世人该如何采取行动以获致和平。在这部作品中，莎士比亚不仅追求公平，也透过爱与关怀，寻求如何建立公平的世界秩序。这样的故事让那些在敌意中成长的孩子，让不同世代在饱受战争之苦的同时，也能够抱持希望。

▲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