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80后凤凰男的涅槃史

在不少人眼中,我是成功的,但心里却一直很空虚,心中的仇恨无法释放.为了寻求快乐,我就随大流,看黄碟,说脏话,搞派别,玩弄感情.但我发现,越这样我越空虚.考研失败后,我觉得人生再也没盼头,就想跳楼自杀.

拿刀去拼命

1980年代初,我出生在豫北一个贫困农村,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向苍天。父亲返乡前是工人,母亲却在河南农村老家,拉扯着两个孩子。

家里很穷,夏天夜里,我和哥哥拿盆接住房子漏下的雨;冬天,母亲捡邻居扔掉的咸菜回去洗洗,让我们就饭吃。

父亲是一个十分孝顺的人,我爷爷的兄弟,都是我父亲养老送终。送终是件大事,遗体放至少5天,这需要一大笔钱。爸爸把人生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埋死人。他认为人生就是还债,还祖先留下的孽债。他也经常讲“人要脸,树要皮”,他这一生就是为了脸面而活,太累了。

死亡也给了我小时候最深的恐惧。我们村四五千人,但没有断过死亡,从小我就看见很多人去世。在农村,人死了之后会被塞进棺材里,守灵时,所有人都要穿上孝服,排队大呼大叫,我跟着吊丧的队伍跑到坟头,看到他们哭着喊着把人埋在土里面,我就想有一天我也会被扔进去,就特别害怕。

我最切身经历的一次死亡,是外婆过世。我从小是外婆带大的,和她的感情特别深。她是特别强壮的一个老人,但死的时候像婴儿一样,变得特别短,我记不得有多长了,只记得她骨瘦如柴,只占棺材一半。我看着她,我就哭。无论有多大的权力,有多少钱,无论曾经多么健康,几十年之后都是一样的结局。圣经传道书里说:“无人有权力掌管生命,将生命留住,也无人有权力掌管死期。这场争战,无人能免,邪恶也不能救那好行邪恶的人。”死亡临到时没有谁可以逃脱,这是众人定了的结局。

我母亲不识字,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我心中,她却是一个十分不平凡的女性。在我父亲给长辈养老送终的事情上,母亲一直都支持父亲。三奶奶生病的日子,是母亲端屎端尿地照顾老人,而且从不抱怨,也不邀功。

埋葬了这么多老人,邻人常说母亲傻,也不图个啥,自己的老人还管不完,管那些有啥用?母亲从来不辩解,她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那时父亲一周才回来一次,家里十多亩地,只靠母亲一人操持。每逢浇地时,年幼的哥哥和我坐在地头,母亲一个人修垄沟、改畦。听哥哥说,那时冬夜特别的冷,我们的责任田又在乱坟西边,我常常吓得哭个不停。妈妈一边哄我、给我讲故事,一边浇地,整夜整夜地不休息。母亲是个善良的人,除夕夜遇到一个迷路的老人,把他带回家用年夜饭招待他。

我父亲这一辈,人丁不旺、家道中落。在宗族势力还很强大的中国农村,家里没有人,就软弱可欺。

90年代中期,父亲下岗回家,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铺,每天起早贪黑,供养上大学的哥哥和上中学的我。过年前,小卖铺要盘帐,母亲去一个姓郭的人家里,要十几块钱的赊账。那人竟然不问黑白把我母亲打倒在地!母亲受了伤,躺在他家门口的泥里哭泣,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人敢拉,因为姓郭的族人很多,父亲又是大队队长、村委会红人。母亲躺在地上,足足哭了一个小时,最后一个叫青花的奶奶,把我母亲拉回了家。

我回家后,拿起了刀,准备去跟姓郭的拼命,被妈妈拉住了。可是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每次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都像刀绞一样。后来我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做有出息的人,将来替母亲出出这口恶气,并且要做官,让那些欺负我们、看不起我们的人,不敢再欺负我们!

冲破拜偶像的牢笼

我祖祖辈辈都是拜偶像的。我是中原人,在中原有七十二位各种各样的偶像,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的父母用“立功、立德、立言”来教导我。我的小学老师曾是建国前私塾老师,他用儒家的“修齐治平”来教导我。上初中后,学校用“思想政治教育”教导我。所以在我的人生当中有三个核心观念:

第一是权力。我的父亲教导我说:你要当官,当了官别人才会尊重你,不会欺负你,也只有当了官别人才会看重你,因为你有身份了。知识分子所言的“学而优则仕”的观念一直占据着我内心。所以我从小就想当大官,开辆宝马车回家让别人都看得起我。所以我本科读的专业是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生读的是政治学。

第二是钱。小时候我跟父亲要五分钱买五个糖豆,父亲就说:“你伸出手来。”当我伸出手时他一巴掌打了过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敢跟我父亲要过钱。所以,我常想自己一定要挣大钱,有钱之后好好享受。钱也一直捆绑着我。自己穷,但又爱显摆;想挣钱,但又没门路挣钱。

第三是名。在我生命中最核心的观念是名,就是一定要出名,让别人知道我。所以我没有信主前经常在百度上搜我的名字,看我发表的论文被别人发现了没有。我竭尽全力地想让别人看得起我,特别喜欢在一个群体当中被称赞说“这个小子你看他多厉害”。所以我做学生时就竞选学生会主席,工作时就争取不断晋级,无论在哪里,都想要做“头”。

权、钱、名,我觉得这就是我人生的目的,觉得它们能够让我活得像个人,其实在它们背后是我内心的空虚和迷茫。

从敌意和苦毒中释放

2003年,我考入北京一所重点院校。我是我们班学习最努力的一个,每天不分昼夜地学习,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太苦。

我心里一直充满着仇恨、嫉妒、不满。我恨那些趾高气扬的富家子弟,我恨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我的一个好朋友评价我,说我是一个“苦大仇深而又充满梦想的人”。

我心中的仇恨无法释放,因此我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提防和敌意,在人际关系中,我使用毛泽东的“阶级斗争”策略,联合多数去对付少数。在河南读书时,我使用这一招,当上了学生会主席。

在不少人眼中,我是成功的,但我心里却一直很空虚。我常常想,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累,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寻求快乐,我就随大流,看黄碟、说脏话、搞派别、玩弄感情。但是我发现,越这样我越空虚。

2004年,我的一个朋友,带我去了教会,我人生中第一次读到了圣经。当时教会在教导圣经《箴言》,我被弟兄姐妹的爱所吸引,也被《箴言》中测不透的智慧,“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所吸引。从那一刻起,就有上帝的手安慰我、牵引我。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世间一切的丑陋,都是由于人犯了罪;原来我顺从这个世界所做的,也是罪;原来由于我犯罪,神的儿子耶稣基督竟然受难;原来只要相信耶稣,人一切的罪都能赦免;原来人除了肉体之外,还有灵魂;原来竟然真有永生,只要成为神的儿女,将来我们就可以和耶稣一同在天国。

2004年圣诞节,我受洗归入耶稣基督的名下。我要向老我诀别,依靠圣灵更新的大能大力获得新生!我开始不敢撒谎了,不敢骂人了,不敢乱交女朋友了,开始知道饶恕别人了,开始接纳自己了,开始爱别人了,开始平安地生活了。

随之,我亲身经历了神的恩典。

我有胸痛的病史达两年之久,去过北京很多家医院检查,都查不出病。2006年6月24日,我去张弟兄家里,和他一起跪在床上迫切祷告。张弟兄对我说∶“上帝感动我告诉你,以前你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爱是虚假的,甚至你父母的爱,你都怀疑。现在神告诉你,耶稣爱你,并在今天打开你身上一切的枷锁!”我心中有那种“无法言明的大喜乐”。那一刻我知道,神真的与我同在。

不久,我和我的女朋友一同考上一所著名高校的研究生。在复习备考的一年中,每时每刻,我都在经历生命的改变。我天天深夜跑到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小山上祷告。那个小山,因此被弟兄姐妹们命名为“祷告山”。

我虽然时常软弱,也有抱怨,对未来也有担忧,但是神安慰我。他派人喂养我,他亲自担当我的软弱,一步步雕琢我。我心中的仇恨,已如烟云般消失四散;爱和怜悯,好像潮水滚滚而来。

将我从死神手中夺回的“可乐鸡”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不堪提起它,就是罪。我的身上充满了诡诈和谎言。父母烧香拜佛,我也跟着拜;他们算命我也跟着算;他们去那些巫婆的家里,我也跟着进,我从小看惯了行邪术的女人。

我还淫乱。我之前没看过黄碟,上大学之后我的同窗好友说:“你太土了,连黄碟都没看过,看看吧,普及一下。”我就跟他们一起看,后来就不以为然。他们都说连女生宿舍也在看。这是一个人心特别败坏的时代。

我还说谎。我的导师跟我说过,中国人撒谎跟撒尿一样,随便就来了,撒谎之后耳不红心不跳;所以中国人讲话,真话假话分不清楚。但只有中国人是这样吗?万物都没有人心诡诈,我发现我身边的人和我一样诡诈,我在犯罪他们也在犯罪。

我看惯了各种各样的罪恶。不管是农民、工人,还是商人、官员,同样都是充满罪恶。我父亲曾经在一个工厂里工作,国企改革时,很多人把厂里的东西拿回家,化大为小,化小为零,螺丝、螺丝帽都往自己家里拿。人与人之间的不饶恕,彼此勾心斗角,还有内心当中对生存极深的渴望和恐惧:害怕别人看不起,害怕被饿死,害怕被别人欺负——因为被别人欺负够了,因为饿够了。所以单单生存下来的欲望就使人变得极其没有尊严。

还有一个问题是鬼。“鬼”在圣经里面叫撒但也叫邪灵。我从小就看着我父母去找那些巫婆,那些人真是有能力的,当时我和母亲看着那些巫婆在庙里下神,一个女人用男人的声音大喊大叫。我对灵界从来不陌生,这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我发现鬼辖制人,让人不能得自由,恐吓人,让人害怕,让人死亡,“盗贼来,无非要偷窃、杀害、毁坏。”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我的归宿是什么?这些问题都曾困扰我,我去问,问很多人,但人们对我说:“别问了,饭还吃不饱呢,问这干什么呀?”还有人说我好高骛远。但无论怎样的答案都不能使我满足。

有一天,一个弟兄领我去教会。我每次都会用唯物主义、儒、释、道的观念和他们辩驳,但每次辩驳都没什么结果,大家都说我骄傲。

半年之后,我以学习西方文化、了解基督徒的心态开始看圣经。我信仰上真正的转折是在2005年。

那年我考研失利。在此之前我特别自负,我常说男子汉肚子里面要长牙,哭什么哭,失败了再干一次不就行了?我从小没有输给过“失败”,很多人从我这里得力量。可这次失败后,我觉得人生再也没有盼头,名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权也没有了,我就想我死了算了。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曾问过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教授:“奶奶啊,你活了八十三年有什么感受?”她就跟我说:“活着不如死了好。”那时她刚信主,告诉我她信主前八十三年的感受。

我正准备跳楼,突然电话响了,我不想接,可响了三次。我特别地烦,不得不去接,是一个教会的女孩打来的。她那时是我的师妹,说她做了可乐鸡,想让我吃。我说那我就做个饱死鬼,吃完之后再死。吃完之后,我就不想死了。这个当时以可乐鸡救了我一命的女孩就是我的妻子。

不想自杀之后,我拿出圣经开始读,认真地反省一些问题。圣经中的一句句话进入我的心里,我发现其中有三个字开始深深地吸引我:

第一个字是“望”。圣经说对于得救的人,神要赐给他们盼望。我当时就想什么是盼望?我的盼望就是考研、当大官。我自己的盼望就是功利。那时我读到一段经文说:“基督既然一次被献,担当了多人的罪,将来要向那等候他的人第二次显现,并与罪无关,乃是为拯救他们。”我想这是一个怎样的盼望?耶稣基督钉了十字架,复活了,将来有一天要再来,他再来的时候要接相信他、等候他的人去天国,这天国和现在眼所能见的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是极有荣耀的;这个盼望真是大的。当时我就想,如果这是真的,我这辈子就不为别的活了。

第二个字是“信”。既然如此,我不信他行吗?那好我信!于是圣灵不断的提醒我悔改、悔改、要悔改!我就跪下来祷告。每次跪下来就流泪,每次跪下来就认罪,从小的时候偷别人的小鸡、水果、蔬菜,跟别人打架,帮老师打水往里面撒尿……到看黄碟、淫乱、不饶恕,骄傲,形形色色的坏事一点一点、一条一条地在神面前认了。神说他是信实的,是公义的,你若认你的罪,他必要赦免你的罪,洗净你一切的不义。我发现我越认罪就越清醒,越认罪我的心里越干净。以前我是苦大仇深的人,恨别人恨得不行的人,一肚子火,看见谁都想跟他干仗,用心理学的术语就是抑郁症或狂躁症。但别人还觉得我正常,因为从各方面看我还挺成功,也有怜悯之心,看见过街天桥上的乞丐也会给人家点钱,可我内心当中的不安、恐惧、害怕、忐忑,那是真实的,是没办法回避的。然而,认罪之后,我觉得自己心里开始笑了。

真正让我崩溃,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位神真的厉害,让我放下所有自己的尊严跪在他面前的,是基督的爱。我发现耶稣基督在十字架钉死不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生命中。我发现神看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同夜间的一更,在耶稣基督被钉的那瞬间,我就在现场看着他被钉在十字架上,而且那个喊“钉死他、钉死他”的人就是我!我发现我这样如此败坏、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接纳自己的一个人,神竟然为我的缘故钉死在十字架……为着我的罪他被钉死。本来我该死,但是他说孩子我替你死,按照圣洁的律法你该死,但是孩子我替你死,所以你不用再死了。我不仅替你死我还要替你活,从而使你有复活的盼望;从此之后你不再是罪人,乃是义人。你虽然是不堪的生命,但是神给你一个完全的生命。你虽然是一个卑鄙、污秽、自己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渣滓不应该活在世界上的生命,但是他说,我要称你为圣洁,不再污秽了,我要称你为圣洁!

2006年到2007年,我每天晚上都去山上祷告,不管下雨、下雪、刮风。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去祷告往地上一跪圣灵就让我认罪,为着我们的国家,为着我们的同胞,为着我的家族,为着我自己认罪,一年多时间就是认罪悔改;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体会神的“信”、“望”、“爱”。

700块钱的轰动婚礼

2008年中旬,我硕士毕业,在一家研究机构工作。前几个月实习期,每个月两千多块的工资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所剩无几。我的女朋友还需要一年才毕业。我们两个在大学时一起服侍学生团契,从2007年开始带领一个教会。这是一个以学生为主的教会,活力四射,但充满着危机。我们看到很多弟兄姊妹在恋爱上所受的试探,再看圣经里关于婚姻的教导,便商量当年12月份结婚。

对于结婚,当时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女友的父母希望我们有房有车之后再结婚。但对我这个不能“坑爹”的穷小子,要想有房有车不知要猴年马月。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六月,我们一起祷告后就凭信心定了一个日期——12月6日,于是便开始四十天每天一餐的禁食祷告。每到中午,同事们去吃饭,我就自己跪在办公桌下祷告。

为了不顺从这个黑暗的世代,我和未婚妻约定在婚前持守圣洁。由于信主前我是一个极其污秽、败坏不堪的人,同别的女人发生过淫乱关系。因此,我特别痛恨自己,也对自己不放心,因这肉体的私欲常常与属灵的生命争战。我愿意珍惜、宝贵、敬重我将来的妻子,并顺服神圣洁的命令;但我的肉体却总是渴望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顺服我原来的主人——肉体,我曾经顺服过它,但是它像欲壑难填的地狱。如今我已经在基督里,我决定顺服新的主人,就是在十字架上死而复活的基督,且有圣灵住在我的心里。虽也有软弱的时候,但神的恩典总是托着我们,让我不至全然跌倒,也操练我越发地信靠神。

结婚前,我受到一次试探。单位计划派我到地方挂职。挂职前,需要我去重庆调研,来机场接我的是一个处长,他直接把我拉到了一家饭店。饭局结束,我回到宾馆房间,先跪下来,为房间的洁净和接下来几天的调研祷告。祷告之后,我就开始读经。

刚看了十分钟,那位处长敲门说要请我去做盲人按摩。他把我领到一个豪华大厅,有服务人员把我们各自领到一个房间。到了房间,进来一名着装挺暴露的年轻女子。她让我把衣服都脱了只留内裤。我很囧。她说,这么封建,还北京来的。我心里一直有声音提醒要谨慎自守。于是我说,我不脱衣服,别的地方也不用按,你直接帮我按一按颈椎就行,我颈椎有些疼。她吃惊地站在那里,边按摩颈椎,边问我是信什么的。我说,我是基督徒。然后和她简短分享了五分钟福音,忍受了她几分钟的颈椎按摩,就出来了。跨出大厅旋转门的那一刻,对面霓虹闪烁的街区开始变得模糊。突然间很感动,很轻松,原来在基督里自由与清洁如此地紧密相连。

调研结束之后回京,我决定不去挂职,开始准备结婚。

之前每到中午,同事们去吃饭,我就自己跪在办公桌下祷告。当时有很多挂虑:担心影响教会的服侍,担心岳父岳母坚决反对,也担心靠我这点工资无法生活。我出身农村,而女友的父亲是教授,母亲是医生。双方家庭约好国庆节见面,讨论结婚事宜。我心里有些忐忑。没想到双方父母见面特别蒙恩,我竭力做好为将来妻子舍己的见证,也与未来的岳父真诚地交谈,让他理解我们的信仰、婚姻观和我对婚约的承诺。结果他们都同意了。我们很开心。

现实问题也开始困扰我们,婚房首当其冲。当时北京租房市场涨得吓人,很小的一居一室,都得3000多元。我不舍得花钱去找中介,就贴了几张招租小广告,一直没收到任何消息。距婚期还有一周,我从青岛出差回来,刚下飞机,接到一位阿姨电话,她说北邮一个退休教授有套小两居。六十多平,房子刚装修一年,家具电器齐全,价格2400元。我当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动。于是我拿出当月工资,交了房租。这就是神为我们预备的新房。结婚之后,我们只带了两床被子和几箱书就搬进了新家。三年时间,我们每个月23号,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准时把房租送到老人家,每次去我们都和他们分享福音,为他们祷告。2009年圣诞节,房东奶奶信主,次年五月受洗。受洗后她告诉我,她有癌症,已经动完手术八年多时间。上帝没有接她走,就是为了让她听到福音。也是在这个房子里,我们带领了近三年二三十人的同工查经,每周三,弟兄姐妹们在我家一同吃饭,一同赞美祷告,一同学习神的话语,一同经历生命的成长。

再说说结婚场地。我当时就选定了北邮科技大厦的一个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会议厅。因刚交完房租,我账户里只剩下700多块。交完500块押金之后,已经穷得叮当响了。然而,接下来整个婚礼组织,包括场地布置、香槟蛋糕、乐队排练、诗班献诗、客人接待、摄影摄像……各个环节都有教会弟兄姊妹来帮忙。我妻子讲,整个婚礼我们所做的就是走了一下红地毯。婚礼特别好,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料,来了三百多人,整个会场充满神的荣耀和圣灵的感动。很多人在现场一直流泪,有几位严重恐婚的弟兄姐妹和朋友在我们婚礼时被神触摸,忽然胜过了对婚姻的恐惧。那天有十几个人决志信主。作婚礼总管的明东忙前忙后;也还记得王实、安娜、禄伟、夏天、聂萌汗流浃背地弹奏、唱诗,从早晨直到中午人们散去。他们对我们的爱,真让我们承担不起。教会为新人操办婚礼竟成优良传统。有人开玩笑讲,都可以成立婚庆公司了。在我们出国前,有十一对新人陆续结婚,婚后几乎全部开放家庭,带领查经。

这些年来,我们也多次受邀参加非基督徒的婚礼,不禁惊叹:办一个像我们那样规模的婚礼,不知要花多少钱,多少精力去准备,也未必能办得成功。当时的确有一位非基督徒朋友,看到我们的婚礼后决定模仿我们,结果花了十几万,却并不如意。

如今,整个社会的风气越来越浮躁。人们倾向于看重物质保障,却轻看婚姻的圣洁与承诺。多少新人与新人的家庭在恐惧和担忧中拼命积攒物质财富,甚至彼此施加压力、讨价还价。有多少女子对男方提出各种要求,若是不达到就不结婚。想想真可悲,若照这些标准,一个像我这样从农村出来,走在奋斗路上的“凤凰男”根本无法结婚。然而我想到我的妻子,还有教会中许许多多宝贵的女孩,因为信靠神,便轻看这些地上的财富,嫁给在基督里所爱的弟兄,甘心过不富裕的生活,扶持自己的丈夫。几年过去了,我看到她们都很幸福,神也因她们的信心赐福给她们的家庭。她们没有将自己的价值贬低到可以用金钱衡量,所以神就按照她们的高贵赐福她们。

(作者郭易君目前与妻子萨林娜就读于美国一所神学院,他的婚后经历请参见萨林娜的口述实录《当婚姻成为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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