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灯光作伴的人》(外两首)
只要看着天边
他就会出现。
我的良人,在远方一闪
接着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掏出身体和面包
他掏出词语和爱情。
我说,来吧,让我们交换
他说,如果你要,我都给你。
我的良人,披着黑色的头巾
他肩上的水瓶,水瓶里的风浪
让我很不适应。
我曾经无数次想像过他
他来了,有时候是我的刽子手
有时候是我的情人。
汗水看不见他,眼泪和笑声也看不见他
这灯是金子做的,在开始或者结束的地方
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一群有灯光作伴的人。
本首诗原标题:《良人》
一本书在飞翔,很多本书在飞翔
她们有宽阔的翅膀,和叽叽喳喳的叹息
是一些线装的书,十尺长,二十尺宽
远看身体很小,近看阴影正浓
在午后,覆盖了我的性命,我的家乡。
开始我以为她们像一些燕子擦拭春天
后来才知道是众多的乌鸦飞过田野
开始,我以为书卷上写满了知识
后来才发现,句子和句子之间全是诅咒
开始我以为是白云占领了天空
后来才看见魔鬼正在舒展寂寞的长袖。
那些偷窃的人们有祸了
那些说假话的人们有祸了
开始,我以为书卷一定要飞进卧室
后来才知道,她们变成了人类的食粮。
我要把好消息带给远方的妇人
她坐在半空之中,一只陈旧的陶罐里。
我捧着天使的语言,向她走去
“这是给你的礼物,是你所喜欢的”。
隔着很远,她听见我的响声
如同我看见了她的颜色
白天她是蓝色的,夜晚她是红色的
我朝前走一步,她就朝后退一步。
这是一个游戏吗?
这是一场苦难吗?
我永远不能拥抱你吗?
当我这样问她,她也这样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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