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不快乐，原因竟然是……

在你内心深处有只小小的夜莺。听啊，你能听见它的鸣唱。它的咏叹调，呼来了黄昏；它的独唱，唤来了黎明。

 

这是夜莺的歌。

 

它要一直唱到太阳出来方肯罢休。

 

我们忘记了它在那里，很容易忽视它。别的宠物大得多，吵闹得多，需要更多的照顾，更仪表堂堂。

 

 

不只需要夜莺

 

然而没有一个像夜莺一样恒久不变。

 

别的宠物很快就可以喂饱，很容易就能满足。我们喂养要求权利的吼狮，抚摸要求关怀的老虎，给要求控制权的骏马上辔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对待渴望永恒的夜莺呢？

 

它在灰暗中唱一支金色的歌。它栖息在有限的时间内，吟唱一支永恒的曲子。看穿痛苦的裹尸布，它看到了一个无痛苦之地。它为那地而唱，因为那是它的歌，是它的任务。

 

尽管我们想要不理睬它，却不能不理睬，它就是我们。它的歌就是我们的歌。我们的心曲要唱到太阳出来方能罢休。

 

智者说：“上帝将永恒安置在人心里。”（传3:10）然而无需智者，大家都知道人渴求的不仅仅是属地的一切。看到痛苦，我们同情。看到饥饿，我们发问：“为什么？”无意义的死亡，无止尽的泪水，不必要的损失。它们来自哪里？通往何方？

 

除了死亡，生命还有别的去处吗？

 

夜莺这样唱着。

 

我们试图泯灭这小小的、然而却是可怕的声音。如同大人叫小孩子安静，我们把手指放在噘起的嘴唇上发出嘘声，要求安静。“我现在太忙了，没空讲话！”“我太忙了，没空考虑！”“我太忙了，没空过问！”

 

于是我们忙着让自己不停地忙着。

 

然而我们有时听到夜莺的歌。有时我们听到那支歌向我们低语说：还有更有意义的事。必定还有更具意义的事。只要听到这支歌，我们就得到安慰。只要不满足，我们就会寻找。只要知道有一个遥远的国度，我们就有希望。

 

我开始意识到，我们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宾至如归，满足于世界的生活。只要是这地球上的客旅，就不会忘记我们真正的家园。

 

唱着不快乐的歌

 

人间的不快乐孕育对天堂的渴望。上帝赐予我们一种极大的不满足，为要使我们意识到人间不是我们永恒的家。那么，唯一的悲剧就是过早满足，在世上安居下来，满足于世界——这个基督徒寄居地的生活。与巴比伦人通婚，忘却了耶路撒冷。

 

我们在人间不快乐，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快乐，因为我们不该在这里快乐。我们如同“客旅，是世界的异乡人”。（参：彼前2:11）

 

把鱼放在沙滩上，看它的鱼鳃喘息，鱼鳞渐干。它快乐吗？当然不快乐！你怎么让它快乐起来呢？你会不会在它身上堆起山一般高的钱？会不会让它躺在沙滩躺椅上，戴上太阳眼镜？会不会送它“花花鱼子”杂志和一杯美酒？给它穿上双排鱼翅和人皮鞋子？

 

当然不会。那你怎么让那条鱼快乐呢？把它放回它适应的环境，把它放回水里。它在沙滩上永远也不会快乐，完全是因为它不属于沙滩。

 

同样，你在世上也不会完全快乐，因为你不属于世界。是啊，会有快乐的时刻，会瞥见一丝光明，会有片刻，甚至数日宁静。但根本不能与将来的幸福相比。

 

“你为你自己创造了我们。我们的心只有在你里面才能得着安息。”

 

在这世上的休息不是真正的休息。当心那些要你在这里寻找幸福的人；因为你找不到的。小心那些假医生，他们告诉你再试一种不同的饮食，或者再结一次婚，再找一份新的工作，再转一个学校就能找到幸福。先知谴责这些人说：“他们看我子民的创伤不足轻重。他们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其实问题严重。”（耶6:14）

 

我们只有回到天家才有真正的平安。

 

我们的确有我们的好时光。怀抱新生儿之时，搂住新娘之际，温暖的阳光晒在背上的时候。然而，即使有那些时刻，也只不过是天窗里透出的些许斑斓光彩而已。那是上帝在吊我们的胃口，那些时刻是正餐来到之前的开胃小菜。

 

上帝为爱的人所预备的，正是人心未曾想到的。（参：林前2:9）

 

多么奇妙的经文！你明白这句经文的意思吗？“天堂超过我们的想象力”，我们无法想象天堂会是什么样子的。就是在我们最具想象力的时候，在我们最深的沉思中，穷尽我们生命的最高极致，仍然不能揣摩永恒是什么样的。

 

幸福的最高境界

 

试试这个。想象一个完美无缺的世界。不管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就想象有这么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否意味着和平？那么想象绝对静谧完美的世界。这意味着喜乐吗？那么想象你能想象的最高幸福。完美的世界里有爱吗？如果有，就想象一个爱无止境的地方。无论天堂对你意味着什么，想象一下。把它牢牢固定在你头脑里，喜爱它、梦想它、渴望它。

 

然后，当上帝提醒你：“上帝为爱的人所预备的，是人心未曾想到的”，你就可以微笑了。

 

无论你想象的是什么都不足为奇。无论你怎么想象都不足挂齿。没有人所想象的能挨得上边。一个也没有。想想所有关于天堂的歌词，所有画家的描绘，所有讲道中的描述、写过的诗、出版过的文章。

 

提到描绘天堂，我们都是些快乐的失败者。

 

天堂超越我们一切的想象力。

 

然而它却又在我们心里面。那支夜莺的歌在我们心里面。让它唱吧。让它在黑暗里欢唱。让它在黎明时欢唱。让它的歌提醒你，你不属于这个地方。有一个地方为你而预备。

 

不过到那里之前要现实些：降低你对这个世界的期望。这里不是天堂，所以别指望它成为天堂。广播新闻永远不会没有坏消息。教会也永远不会没有流言或争竞。新年、新太太、新生儿也不会永远给你心所渴望的喜乐。只有上帝能够。

 

是的，上帝能够。要有耐心。要倾听。听那夜莺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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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上帝的悄悄话》，路卡杜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