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不明白的爱,可以重来?——观《致青春》

弗洛姆说:“对于人类,没有一种关系如爱情那样,以一种极大的期望开始,又以极高的失望比例结束”。我们的大学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而谁的大学生涯不是与爱情纠缠不休呢?哪怕只有暗恋。《致青春》必然是成不了经典的,但也足以引起70后、80后的共同追忆。

该片透过女生视角看大学生活,尤其多以女生寝室作为一个切入点。几个女主角个性殊异,命运迥然不同,只是她们的爱情都归于凄凉的结局。

朱小北,假小子的装束与性情当然最难吸引异性眼球,爱情于她是镜花水月。她的倔强与抗争,显得可爱,面对蛮横无理的校方,她言辞铿锵地说出“人格” “尊严”;那个抽烟打牌的许开阳,还有自私到只管自己改变命运的陈孝正,似乎无暇顾及这些;乡下姑娘黎维娟,其爱情逻辑是讲求实际的,想要靠着婚姻改变命运。她如愿以偿,毕业后就嫁给了五十多岁的富豪,做了两个孩子的后母,生存艰难的当下中国社会,作此选择的不在少数;阮莞,人如其名,莞尔一笑,甜美可人,典型的美女,她用情专一无怨无悔,但不免失之愚痴,就如她所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头脑清醒的。”一个不负责的小男人,竟让她爱到了丢性命的地步。开场,她说,“只为青春不朽干杯”。但没有不朽的青春,她香消玉殒了;施洁的爱疯狂如火山爆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对林静说:“你有你的简爱,我宁愿做阁楼上的疯女人。”

较之黎维娟的现实,阮莞的内敛,施洁的疯狂,郑薇显得纯粹张扬而又机智。但若不是亚当主动找到并认出夏娃,而是相反的话,很少能善始善终吧?轻易得来的不会珍惜,这也许是每一个倒追男的女生心中最大的担忧。陈孝正由于贫寒的出身与严格的家教,显得木讷、偏执、不主动,但也许正是如此,才在那一群猥琐男中格外显眼,尤其是他忧郁的眼神确有些魅力。相较于男生,女生倒是更愿意为爱情而活,女人也似乎更注重爱的实质。

剧中的男生,不是背叛就是懦弱,女生们却轰轰烈烈,爱得死心塌地。爱情总是带给人无限憧憬,只是现实总有你把握不住的地方。爱情里,没有赢家。谁的爱里不是和着笑与泪呢?陈孝正背叛爱情的理由是“人首先得爱自己”,郑薇质问他,“难道这是不能两全的吗?”“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我一下,那我若是愿意与你一起忍受贫贱呢?”陈孝正的回答是,“但我不愿意!”而林静面对郑薇问他的“你爱我吗?”,回答的却是 “爱情是一条河,我们都是瞎子,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呢?”没想,这粗俗的经济发展逻辑被用到了爱情上,令人作呕。爱若不是先存的,你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彼岸呢?人家女孩子又如何委身于一个在爱河中瞎摸乱撞的人呢?

最后郑薇说,“我们都当惭愧,我们都是爱自己胜过爱爱情!”一语点破了他们爱情困局的症结。整部影片从头到尾都在“谈情说爱”,似乎在爱着,不管是汲汲以求,还是欲拒还迎,缺的恰恰是爱!唯独看不到爱!要么是带着自己伤痛的背景不愿意去爱,要么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不能持守住爱。爱总是在若即若离的地方魅惑着剧中人,也总是让身处其间的人忘乎所以,这变化也许是细微的,却足以反身拆解当初的爱。在不知爱如何定义的人间,追寻着不可捉摸的爱,为爱痴狂、伤痛、哭闹,最后谁都没有在爱里面享受片刻的宁静与舒缓。

影片名为《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个我们是谁,它到底能够代表多少人的青春?固然有人因着现实的压力,离弃了最初的情人;有人为了利益的衡量,负了心;有人为了一张长期饭票,宁可不要爱情;有人可以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背叛爱情的举动辩解……但,真实的世界仍然有人为了爱去坚守最初的诺言,为了当初的盟约一生不变。这份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在基督的十字架上。世间分离的理由有千万种,但他们却认为,盟约中结合的人此生相携。我们相爱,是因为上帝先爱了我们。你我不是爱的发出者,而只是爱的接收者。

爱不是一种攫取,而是一种付出;爱不是一种寻找,而是一种被寻见。爱也是一种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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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2015, May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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