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伯福斯:历史上的奴隶身陷囹圄,他竟挺身而起

威廉‧威伯福斯(1759-1833),是英国政治家和改革家,他早年毕业于剑桥大学,1780年成为议员,后来,又成为英国下议院废除奴隶运动的主要发言人,威伯福斯拯救黑奴的努力,是对信仰的实践,因为所有生命,都有神圣而尊贵的形象。

实践自由的努力

威廉‧威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 1759-1833)是富商之独生子,但是九岁时,父亲就死了。他被送到叔叔和婶婶家中,他们都是敬虔的基督徒,威伯福斯自幼就从他们身上受到宗教的熏陶。他叔叔的至交之一,就是脍炙人口的圣诗《奇异恩典》的作者约翰‧牛顿。牛顿年轻时放荡无系,曾做过奴隶船的船长。悔改后,牛顿担任英国国教的牧师,终身为废除奴隶制度而奔走。威伯福斯年幼时就认识牛顿,他后来也成为威伯福斯的属灵导师。

威伯福斯的母亲虽是英国国教(圣公会)教友,却喜欢宴乐和社交,她深恐威伯福斯叔叔的福音派信仰,会影响年轻的威伯福斯,就将他带回自己身边。在读剑桥大学的圣约翰学院期间,威伯福斯开始远离信仰,虽然不至于到花天酒地的地步,但是在校内却以辩才无碍、牌艺高超、交游广阔而著名。

他在剑桥大学的朋友中,以后来成为一生至交和政坛盟友的皮特(William Pitt, 1759-1806)最著名。皮特在二十多岁就担任英国首相,长达二十几年之久。因着他的鼓励,威伯福斯才决定参政,并在1780年当选下议院的议员,年仅21岁。

1784年,威伯福斯到欧洲旅游,他邀请他中学校长之弟艾萨克‧米讷为伴。米讷是英国国教深受卫斯理影响的福音派传道人,也是知名的剑桥数学家和科学家。一路上,他们研读希腊文新约圣经和福音派书籍,威伯福斯深受启发。旅游回来之后,他又寻求牛顿的协助。因此,1785年威伯福斯有了一次灵性复苏的大转变。

这个灵性的更新,使他慎重考虑是否该辞去议员的职务,而转任牧师。但是牛顿牧师劝他留在国会,因为牛顿牧师认为,政府更需要道德的呼声。他说:“我盼望并且深信,主耶稣高举了你,是为了祂的教会与我们国家的好处。”威伯福斯的挚友皮特也劝他留在国会,皮特说:“基督教的原则与实践,不应该只引向灵修,也应该导致行动。”

于是威伯福斯带着新的使命感,在国会忠心地服务长达45年之久。在日记中,他自称,“全能的神给他两个神圣的使命:就是奴隶贸易的禁绝,以及社会道德的更新。”从此,威伯福斯展开他长达四、五十年,在国会不止息的奋斗。

他又说:“我不是要指责贸易商,我只想诉诸于他们的感受与人性。”他这种说之以理的方式,显然是基督徒的态度。虽然不能立刻见效,但是长久下来却显出影响力。虽然这提案在1790年获得委员会同意,开始实质审查与听证。但1791年第一次表决的结果,却是以88票对163票的悬殊比例惨败。

表决失败的原因很明显,因为这妨害了英国在西印度群岛每年六百万英镑的贸易利益,并且牵涉到160艘船只,与五千多名水手的生计。

由于法国大革命的阴影,废奴法案遭到更大阻力。但是威伯福斯却屡败屡战,痴而不舍地提案。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努力和11次的失败,终于在1807年,以283票对16票,通过第一个“禁止奴隶贩卖法案”。那一天,整个国会违反惯例地为威伯福斯大声欢呼三次,他自己却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虽然奴隶制度尚未废除,这法案只是宣告运输奴隶为非法,但是奴隶运输量已经立即减少了75%。威伯福斯并未就此罢手,他透过外交手段,推动各国共同签署“废除贩卖奴隶条约”。1815年,因为拿破仑复辟,欧洲各国在诡异的政治局势下,居然奇迹式地通过这个条约。

然后威伯福斯又在国会推动“奴隶登记法案”及“奴隶解放法案”。虽然他在1824年从国会正式退休,却仍然在幕后继续努力。当“奴隶解放法案”终于在1833年7月25日通过时,英国的奴隶制度才正式废除。这个法案使西印度群岛的七十万黑奴获得自由,而且英国政府将拨款两千万英镑,赎回这些黑奴,来完成这项创举。三天后,威伯福斯就安息主怀了!

威伯福斯与克拉朋联盟

威伯福斯在1789年,曾清楚表示,他自己乃是蒙神呼召作为一个“基督徒政治家”,而不仅是一个刚好是基督徒的政治家。这种信念,表现在他45年的投票纪录上。他不只一次,基于自己的良知和信仰,与他自己的政党及挚友皮特唱反调。虽然有人说,他因此失去继承皮特担任首相的机会,但是他正直不阿的品格,却赢得多人的尊敬。

然而威伯福斯在国会的奋斗,并不是以独行侠的方式进行的。他结合了许多不同党派却有同样福音信仰的议员,一起为一些法案努力。在他刚担任国会议员时,议会中他可能是唯一的持福音派信仰的议员。但是在四十多年后,上、下两个议院已经总共有超过一百多位福音派议员,这些议员经常或偶尔支持他提的议案,其中有三十位左右则是他的核心骨干。

1787年开始,他集结了七位基督徒议员,加上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企业家、律师、牧师和研究收集资料的人,经常集思广益。威伯福斯几乎每周一次邀请他的“战友们”,到他位于伦敦南郊的克拉朋(Clapham)家里来讨论。后来他们这八位国会议员干脆搬进克拉朋的一栋大宅,过着群居的生活。因此被后人称为“克拉朋联盟”。

当时这些战友们都还年轻,而且都为了法案奔走而迟迟未婚,威伯福斯自己37岁才结婚。后来这些战友也先后结婚了,所以威伯福斯在新婚妻子的建议下,搬出了克拉朋,结束了这段群居的生活。但是这个“克拉朋联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加入许多新血而变得更壮大。他们在灵性上彼此激励,更常在战略上脑力激荡。

这些伙伴还进行调查,协助收集资料与数据,因为威伯福斯认为,群众不仅需要动之以情,更要说之以理。他们也善用报纸和各种传媒,对国会议员施展压力。他们可能是在近代民主政治社会里,最早也是最懂得运用民意的政治家。在一次推动法案的过程中,克拉朋联盟总共收集了五十万人的签名支持,而当时全英国人口,才不过只有九百万!

其实,除了这些联盟的铁杆哥儿们之外,还有许多外围的后援队伍,也是功不可没的。在国会里,皮特首相是大力支持威伯福斯的人,虽然他不是克拉朋联盟的一员,却对废奴法案始终如一地支持。当他1806年病危时,他对威伯福斯的最后遗言是:“兄弟!没有任何借口了,把它搞定吧!”果然第二年,“禁止奴隶贩卖法案”通过了。

威伯福斯懂得合纵连横,但是他也绝不违背良知,使出任何龌龊技俩。所以不但是皮特,连皮特的政敌,后来继任首相的福克斯,也全力支持废奴法案。福克斯和皮特乃是这法案的幕后重要支柱。

在基督教界,最支持废奴运动的,乃是贵格会及约翰卫斯理领导的循道会。贵格会一向主张非暴力的和平主义,也是反对种族歧视的急先锋,在废奴运动里,更是重要的推手和基层力量。约翰卫斯理则很早就曾多次撰文抨击奴隶制度的残酷不仁,他在1791年过世前三个月的最后一封信,就是写给威伯福斯的。在信中,卫斯理鼓励这位年轻的国会议员,要为神所托付给他的神圣使命持之以恒、忠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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