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重创的欧洲,这些“净白教堂”给人安慰和盼望
就算距离“宗教改革”已近五百年时间,今日在游历欧洲之际,依然会发现天主教与新教的教堂存在着不同的视觉表现。在天主教教堂里,可以轻易看见巴洛克艺术那种绚丽的华美,充满律动的生命力;相较之下,新教的教堂空间则显得单调许多,特别是那些受到加尔文(Johannes Calvin)影响的地区,一座座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哥德式教堂在“破坏圣像运动”过后,留下了净白墙面,和挑高建筑体所遗留下来的空荡感。
与天主教艺术相比,新教的艺术发展更多是转向了教会音乐的创作,从马丁路德开始到十八世纪的亨德尔与巴赫,再到今日广义的福音音乐,都算是一种在基督新教脉络下发展的听觉艺术。然而,从今日回顾过去,其实新教教堂并没有和视觉艺术失去关联,在艺术史的发展中,失去艺术品的教堂空间最终自己成了艺术创作的特殊主题。在绘画、建筑和音乐的交错理解之下,“净白教堂”正传递出属于新教信仰的听觉艺术。
▲《台夫特的老教堂一景》,1660-63,油彩、畫布
“净白教堂”开始出现在十七世纪中叶的荷兰绘画市场之列。顾名思义,就是画家对新教教堂进行描绘,是一种对时代气氛的诠释。画面中,教堂内的主角是彼此交谈的市民、劳动的工人、嬉闹的孩童、哺乳的妇人,甚至还有撒尿的狗。对照文艺复兴时期盛行的宗教庆典与仪式排场,原本让人深感敬畏的空间,在此成了日常生活的场域。这对历经宗教改革动荡的基督教世界来说,显示出当时那种彻底“去除偶像”的社会气氛转变,是让一切“可见之(宗教)事物”不再带有一丝神圣光环。
当我们再进一步关注画家们对“净白教堂”的视觉表达,会发现作品中用色的平淡感、精准透视的理性感,都给予观画的人一股“真实纪录”的印象。这样的风格,适时地呼应着加尔文对视觉艺术的见解。他说:“绘画应该是只对我们眼睛可以理解的对象进行描绘。至于神的庄严崇高,它超越了眼睛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它不该被没有尊荣的图画玷污。”
在加尔文的观念里,图画创作是平实的工作,无关尊贵与否,但当它要自显高贵时,已造成了逾越的亵渎。这种看似贬低艺术的观点,其实在无形中已将图像创作的主权交还给画家。在眼睛所能理解的“真实纪录”之中,绘画已然进入纯粹艺术性的活动状态。
1649年,Pieter Jansz. Saenredam画下了教堂Sint-Odulphuskerk的内部空间。在他的笔下,那低调的色彩、空荡的场景,以及清晰的垂直和水平结构,都是与天主教巴洛克美学完全相反。但恰恰也因为这样,它显示了一个不烘托“教会荣耀”的艺术自主性。
从可见的画面开始,观者的眼睛在压低视点的引导下,直接眺望了远方听道的会友与台上讲道的牧师;同时,目光再与空间块状面积相交,对应出远处微小的人物宛如音符般的黑色斑点,有大有小、有聚有散。它们在几何规律的空间中,开始产生轻柔的律动;而视线随着中央吊灯的垂钓线向上展开,划破了空间,经过横梁支架、两侧廊道的圆柱、拱门和壁面,然后接连于前景地板的透视线回到远处,再次与如同音符的人群相会。这种视觉游走在结构里硬边与弧状之间的循环移动,带出了快拍与慢拍的节奏,带出了视觉上声响的暗示。
因此一个欣赏画作的行为,在Saenredam所诠释的“净白教堂”里成了带有聆听意识的观看活动。这个转变,正是扣紧了画作的主题——“讲道与听道”。这一系列从视觉到听觉,从可见的到不可见的转换,提醒了观画的我们,只是一个站在远处而未参与其中的个体。对基督信仰来说,唯有起身向前、趋近团契成为基督的肢体,才能清楚听见以及领受那被言说的属天福音。
《阿姆斯特丹的新教堂一景》,1657,油彩、畫布
原文标题:《失去艺术品的教堂》
【编后记】多年前,海地地震之后,当时的海地已成一片废墟。令人欣慰的是,在海地艺术家的作品中,人们重新找回了地震前海地的美丽景象。艺术作品的存在,正是在这种外在巨大的悲恸和灾难临到时,会给予人类超越的盼望和安慰。
今天的欧洲,连续遭受IS的重创,巴黎恐袭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欧洲的这些新教教堂,在枪林弹雨中依然屹立。尽管当前的欧洲,已经越来越世俗化,但那份来自永恒的爱,依然是每一个人最真实的渴望。恐怖分子为什么会如此凶残?归根结底,是“爱”的稀缺。他们始终走在一条与爱相悖的路上。
愿我们一同为巴黎祈祷。愿上帝的爱和医治,透过教堂中圣言的宣讲,临到地上的一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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